94厉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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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么,此人一知半解不求精,所以他不知道,这一次行针,最多也就只能保持两个月吧。而第二次行针的人,手法非常不稳,虽然是在相同的地方,但是皆有偏差,可见拿针的人手抖得厉害,或者说,无力得厉害。而且该有的最后一针还没有扎。”

    “是因为忘记了?”

    皇甫曦呵了一声:“错,是因为扎不到。”

    “扎不到?”

    “所以这人改成了扎到颅侧。因为,那原本的最后一针,该是要在后背上。”

    左修齐淡淡喔了一声,最后竖起拇指:“神医厉害啊!”

    接着,他继续问:“那依神医之见,这后一个落针的人,莫非是她自己?”

    皇甫曦心情好多了,她托着腮直接冲着左修齐的脸:“猜对了,不过,我觉得第一个扎针的人才更值得我们讨论。”

    “哦?”

    “你看,全身都要控制啊,所以,这穴道么。”皇甫曦伸出指头,一个个点到自己的脖颈、胸前、肚下……

    她每点一处,左修齐原本好整以暇的面容就跟着松一道,目光也渐渐严肃。

    最后,他伸手抓了皇甫曦的指头:“你直接说。”

    皇甫曦心情大好,笑眯眯补上最后一句:“这可是浑身上下,前后左右,一点不落啊,你说,什么样的人能叫婶娘这么坦诚相待啊?我可丝毫没见到挣扎痕迹呢。”

    左修齐面色微动:“似你这般姑娘就可以。或者……先迷晕她也可。”

    “哦,这样啊,我也没看出用毒和迷药。”皇甫曦一瞬不瞬瞧他,“不过,你要是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抱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边上,心下却是涌上一个词儿??

    妖女!

    这一夜,无人安眠。

    严之瑶躺在床上,闭眼,耳边便是婶娘的声声泣诉,眼前,却是严?裹紧的灰衣。

    她起身开门,夜色如水。

    而院中,已经有人坐在那里。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最后,是严?先摇了摇酒坛:“喝吗?”

    “嗯。”严之瑶坐过去。

    一杯酒下肚,火辣辣地,冲淡了初冬寒凉。

    “我没想到,婶娘竟是为了萧劲这般痴傻,分明知道他是叛徒,还舍他不下,甚至为了替他掩盖罪行,为了不叫自己泄密,心甘情愿被他控制,甚至……”严之瑶不知道婶娘是抱着怎样的执念,对她自己下去那样的狠手,只为了让自己说不出秘密,甘愿做一个废人,“她为何不求死?”

    “因为还想见爱的人。”

    严之瑶望过去,严?已然褪去了往日的潇洒模样,沉静得如同这月色。

    “哥哥。”

    她不由喊了一声。

    严?望过去,目光沉沉,却又豁然笑开:“怎么不没大没小地喊名字了?”

    严之瑶也笑,她扭过头:“为什么白天不认我?裴柒是你抓的吧?他功夫好,寻常人逮不住。”

    “怕你见了我太激动。”

    “现在不怕了?”

    “但是又发现妹妹变了。”严?又饮了一杯,“裴柒是裴家人?”

    严之瑶嗯了一声。

    严?便就又道:“这事没有了解,萧劲不会甘于做池中之物,他看不上军师之位,如今在南戎为相,依我看,这怕也不是他的目的。”

    “哥哥以为如何?”

    “此前,我与父亲曾偶然发现有私铸武器南运,可我们戍守岑州无令不得出,因而多次上报朝廷,”严?道,“只是,石沉大海。”

    “私铸武器?!这是要谋反?”

    “这些兵器乃是与军械所运给严家军的一般,若非专业人根本瞧不出问题。父亲之所以连续上呈,就是因为一旦有人拿此物在南地发作,那么第一个被想到的就是严家军,届时我们百口莫辩。父亲带我们回京,亦是为此打算。”

    “果然。”

    严?问:“果然?”

    “我想,父亲将我托付给裴家,定是知道些什么。”

    提起这个,严?心下一叹:“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打算的。倘若是我早点替他分忧,也不至于此。”

    “兄长查出了什么?”

    “事关皇子,恐怕萧劲与三殿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严?道,“罢了,你只需要知道,裴家走的才是正道。”

    严之瑶一顿,点点头。

    “你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一个小将换了我的命。”严?后头一动,又仰头灌下一杯,“烧得面目全非,焦黑一片,他将我摁在土里,挡在我身上,后来我滚进了战壕里。是柯叔发现的我。”

    “所以,他才一直不愿意接任主将?”

    严?没作声,兄妹就又对饮了一杯。

    “下一步呢?你打算如何?”严之瑶问,“回京后,你会回严宅么?”

    严?伸手摸摸她的头:“再说吧,你只需要将婶娘的口供带回去给陛下就好,剩下的,哥哥来。”

    脑袋略沉,严之瑶没动,要是以前,她定是要将他甩开,可此时,她竟只觉温暖。

    “好。”

    她刻意避开严?的伤疤,原来失而复得,有时也显残忍。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醉的,严之瑶只记得自己抓着严?问:“哥哥,你还记得郡主吗?”

    “……不记得了。”

    第二日严之瑶是被皇甫曦的怒吼惊醒的。

    婶娘死了,留下一封信最后用笔捅破了喉咙死的。

    惨烈到皇甫曦都没有救下。

    信上满篇都是道歉,向父兄,向严之瑶,极尽最卑劣的用词去形容自己。

    “结束这愚蠢的一生,或许才是我的归宿。”

    严之瑶看着被血染得殷红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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