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车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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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脚刚伸进去还有些凉,险进泥里去的时候简直像被吸住了,拔都拔不出来,身上的劲才忙了一个时辰就全都耗没了,一不留神就摔田里了。

    亏得这时节席草田里的水还不算深,蓝盼晓又用手撑了撑,没喝一脸的泥水。

    可那一股子烂草臭气铺面而来,各种连名都叫不出的虫子往她脸上拱撞。

    被老苗姨提溜起来后,蓝盼晓衫裤上的烂泥水又顺着裤管往里头渗,她又累又气,心有余悸以致于生出妄想来,觉得有什么虫子正往肉里钻。

    卫大嫂子那笑声真够响亮的,撵着蓝盼晓回去,在明宝珊震惊的目光中赶紧进屋换衣裳擦洗。

    这一日,明宝清歇一歇手,又去田埂上瞧她们忙农活。

    蓝盼晓正替了老苗姨在田间用锄头除草,田埂那头已经聚了三三两两的聚了几堆妇人,有卫家妇,也有别家人。

    她们或挎着笸箩来给家中儿郎,或是刚忙好农事正歇手,只眼睛总往这边瞟,就算距离让她们面目模糊,也不难看出那种津津有味的神色。

    蓝盼晓怎么会觉察不到?她羞窘得连头皮都红了,不过是在硬撑。

    一锄头,一锄头砸下去,先把自己的体面和矜持砸个粉碎,往后的日子才能立得起来。

    “用右手支着,左手用力。”明宝清在边上瞧了一会,看起来有点袖手旁观的意思,可她又忽得冒出这一句来,“苗姨就是这么使锄头的。”

    蓝盼晓试了一下明宝清说的,可锄头还是与她两条心。

    明宝清想了想,又道:“那你两手握着,挥起的时候一并用力,落下的时候由它自己,等锄嘴垦进泥巴里的时候,嵌住了,你再使一个撬劲,会不会轻松些?”

    蓝盼晓依言又试了试,果然觉得省了些劲儿,锄头和力道也融合多了。

    明宝锦弯腰在席草田里徒手除草,见明宝清看她,且还笑呢。

    “小青鸟带着鸭子给我们除好几次草了,可杂草长得实在太快了。”

    蓝盼晓的手要绣花,其实不能干这些容易糙手的重活,只人人忙碌,朱姨和明宝珊又病歪歪栽在塌上,她不忍见明宝锦和老苗姨操劳。

    明宝清转身回院去了,只不多时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长一短两根细竹子。

    “我瞧着人家用犁耘田也没把草根除了,只是覆在泥底下了,你们支着竹棍,用脚把杂草踩下去,岂不省力些。”

    蓝盼晓依言照做,果不其然省力许多,明宝锦甚至玩出几分乐趣来。

    卫家是有一头耕牛的,灰背弯角,拖着犁在田地慢慢悠悠的走着,比身后推犁的人要清闲很多。

    明宝锦跟着老苗姨已经把半个青槐乡都逛遍了,乡里水田旱地皆有,所以耕牛亦分水牛和黄牛。

    黄牛腿长畏水,在水田中行走不便,总是遭人斥骂鞭笞,水牛就不一样了,它腿短身低,涉水行路轻而易举,但若耕起旱地来,两头水牛都比不过黄牛利落。

    明宝锦很羡慕卫家的这头牛,庞大健壮、柔顺谦卑。也许,她根本不需要阿耶兄弟,只需要这样一头牛。

    那只水牛被拴在树旁休息吃草的时候,明宝锦曾装作去扑一只蝶而跑到它近旁去。

    她对于水牛来说可能也就像一只小小的蝴蝶,所以它只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连晃尾的频率都没有变化。

    没有水牛,即便有犁也用不了,犁非常沉,嵌进泥水里之后几乎就纹丝不动了,女娘实在没有这把子力气去耘田。

    两家人的田亩虽离得近,但寻常说话声也是听不着的,可只一嚷起来,风就做了多嘴多舌的长舌妇,叫人不听也得听。

    蓝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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