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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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样,我还是和军师实话实说,兴许他能宽限几天。”她转身往回走,身后脚步沉沉,与心跳同频。
“停下。”
裴炜萤不敢再动,婆娑树影在眼前沉浮,冷涩月光飘忽其中,她手指颤抖着去摸袖中的匕首。
她没杀过人,但春猎射杀过狼,玄铁匕首削铁如泥,割破畜生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到她脸上。
人的喉咙应该不难割。
“军师说的不错,你果然是个女人。”他猛然攥住她的手腕,夺她的刀子,裴炜萤吓得一缩,割破他的手背,举起匕首朝着他的脸挥舞。
他向后退一步,不敢轻举妄动,拔出银剑威胁道:“放下。”
剑光森冷,戳在她胸口处,那里被她紧紧缠住,却仍然微微起伏着。她强忍住不适,纳闷鹤云为何迟迟未至,只好拖延时间。
“你杀了我,我的人定会起疑,也不可能继续为你们制瓷雕。”
他笑了,“愚蠢,真以为军师还在乎什么瓷雕吗?”
不在乎,他和陈奎若真在乎,不会交给赵舍,他们只想打消左沛的疑心。
左沛养兵练马每天一睁眼就是军饷粮草,朝廷供应不足,各地节度使动用私兵做点生意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他们利用左沛的贪念谋取兵力,可是陈奎没有实力和左沛硬碰硬,他这位军师到底什么居心?
既然从头至尾都没想过替陈奎瞒过左沛,他为何放她入军营?
“如果军师嫌我误事,我不再掺和瓷窑的事情就好,你们何必要害我性命,就因为我是女人,犯了陈将军禁忌?”
陈奎绝不允许女人进出军营,非是治军严格,而是迷信女人阴柔晦气,乱他军风。
小将不由目光一沉,思及军师提起她时晦暗的眼神,凉薄冷酷命他杀她,可是他临去前分明看出他目中迷茫与困顿,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可他跟随军师三年,那样的眼神还是头一次见到。
兴许是因为军师文人出身,哪怕平时隐藏再深,也多少有些慈悲怜悯之心,且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下手。
但他不是第一次,尤其她还姿色平平,白瞎一身雪白的肌肤。
“少废话,自己跳下去少受些皮肉之伤,否则我也不介意送你上路。”
裴炜萤推开杵在胸前的剑锋,抿紧唇往道路边缘挪动,瞥一眼幽深无尽的山崖,似有阴风阵阵,吹起她束发的飘带。
“我还是不敢跳,不如请你帮我一把。”
小将见惯生死,不耐烦她磨磨唧唧,阔步上前推她的肩膀,忽然山底涌来强风,细沙弥散在空中,携着一股苦涩的药味迷住他的眼睛,顿时火辣辣烧得生疼。
他狠狠揉了揉眼睛,再度睁开眼前漆黑一片,夜色不及其浓郁。
一双沾满药味的手靠近,他凭着多年习武的经验躲避,脚下岩石松动,眨眼间他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狗东西,下辈子记得管好你那双狗眼。”
裴炜萤不敢冒险近他身推他,故意朝南走引他自寻死路,小将举目茫然无措,循声紧紧跟随,手中利剑试探路况,忽然手下一空,前路即是尽头。
裴炜萤拍了拍手中治人短暂眼盲的药粉,打算搬起石头砸他,他为躲避一定会失足跌落。
“放过他,我也会放你一条生路。”
音如泉鸣溪涧,清越无双,伴着林中萧萧叶声冷不防打断她。冷淡的月光下男人立如白杨,挺拔修长,堵住唯一的路口,哪里有商量的余地。
她低垂眉眼,“萍某欺骗了军师,两日内制不出瓷雕关帝像,望军师另请高明,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