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解九爷(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想进入新月饭店,必须有邀请函,张启山和二月红自然没有,但我有,张启山拿着我的邀请函翻看,上面说可以带不超过4名下人随行入内,加上张海楼和张海侠,那就刚好4个。
“我和二爷,会乔装成你的手下,与你一同进入饭店,你有什么想说的?”张启山单刀直入,虽是问我意见,实则已经安排好了,只是看我有什么要求,他能满足就满足,满足不了的,也不会勉强顺着我。
张启山和二月红要做我的手下,这是我之前完全没想过的走向,我以为他们有办法自己弄到邀请函,又或者,以他们的身份,已经收到了邀请,结果并没有。
我和张海楼两人交换眼神,他又露出玩味的表情,因为知道我和张启山的关系,现在曾祖父变小弟,他怎么会放过取笑我的机会。
二月红以为我不愿意,便道:“小?姑娘,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告诉我,我知道你也要参与竞拍,但你想要的是黛石果,与我要的鹿活草不冲突,若是姑娘答应帮我们进去,我可以替你拍下黛石果。”
我连忙摆手:“没有什么难处,就是,你们两位屈尊当我的手下,我不习惯。”
为了得到鹿活草,倾家荡产的何止是我曾祖父,二月红同样倾尽所有,险些连宅子都抵押出去了,他哪还有闲钱帮我拍东西。
张启山道:“既然没有意见,三天后出发,大家各自收拾要带的行李。”
我提醒道:“你们多备点儿钱,听说鹿活草价值连城。”新月饭店能人异士众多,总能在非常刁钻和奇险的地方找到珍贵异常的草药,直到现在,新月饭店每次举行拍卖会,必有一味药,虽说不是人人都敢点天灯,但每次竞价都是一番头破血流,这也是饭店屹立不倒的根本。
张启山和二月红看了看对方,心照不宣。
当天下午,仆人突然搬来两箱衣服,他们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又将各种首饰摆在展示台上供我挑选。
仆人对我道:“这是佛爷吩咐我们给您备上的,方便您在北平使用。”
我问:“是借给我穿吗?”
仆人道:“小姐说笑了,您现在是府上的二小姐,这些自然全是佛爷送给小姐的,佛爷让小姐选一些带上,剩下的便留在家里,以后再穿。”
我有些受宠若惊,本来我对穿着没有要求,想必新月饭店那样的地方,不能随意对待,张启山才考虑送衣服首饰。
全都是时下流行的秋冬装,什么颜色和样式都有,真正意义上的古着了。
倒是张海楼很是不甘,虽说知道张启山和我关系,见他那么大方,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给我送过礼物,就有种被比下去了的感觉,当天便从先前那家店买下八音盒拿回来送我,张海侠也不甘示弱,在店里挑了一块古董表。
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一人买了一束玫瑰花,像洋人那样对我似模似样的开始用英语求爱。
明明是很庸俗的举动,可他们做起来就像在演《罗马假日》,浪漫得要命。
现在连二月红都知道,我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兄妹。
检查行李的时候,张海楼把八音盒从我的行囊里拿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这东西怎么还带上了,回来再拿吧。”
“万一不回来了呢?”我道,长沙之行本来就是临时决定的,以我和张启山现在的熟络,他点了天灯之后,不用我提,也会把黛石果给我,用不着非要等到回长沙。
“怎么回不来,你曾祖父可是真把你当小妹在对待,搞不好二月红还要你帮忙给那红夫人用药,他不会放你走的。”张海楼看透了张启山,他有笼络人心的手段,即便是利用,也会让对方心甘情愿,“而且,黛石果具体要怎么使用,还需不需要药引,是熬煮还是蒸煎,张瑞林也没说太明白,长沙这地方我和虾仔都喜欢,跑个来回不要紧,让莫云高再多活两天吧。”
我拨弄着八音盒上的花纹,道:“海楼,我10岁那年,你来给我庆祝过生日,送的就是这只八音盒。”
张海楼第一次听我提到200年后的自己,来了兴致:“我那时候长什么样,老了还是年轻的?”
“我记不清了,应该跟现在差不多吧。”我道,“张海楼,是不是我一旦回去了,你就要放弃我?”
张海楼愣了愣,看向张海侠,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怎么会,我肯定好好的活着,等你长大。”
我望着张海楼:“可除了10岁那次,你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未来有关张海楼的事,我很少说的那么详细,一来我确实跟他不熟,二来,担心有些天机提前透露,对本人的运势会有影响,就像算命的人,就算知道结果,也不会明言。
张海楼有些无措,走过来抱着我亲了一下:“那可能,是我忙别的事,给耽误了。”
我们无法得知他的想法,现在的张海楼还不是小张哥,张海侠也活下来了,但在我过去的10年里,张海侠却早已死亡,那也就表示,我之前还没有回去拯救他,所以在张海楼心里,我只是老师,而不是爱人。
我不敢细想,我已经打破了时间的界限,很多东西都变得不同了。
三天后的早上,没有送行的队伍,张启山和二月红离开长沙的事要秘密进行,多事之秋,长沙若是没了张启山,会乱。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解九爷,他将房产和一部分地皮文书交给张启山,万一他们的钱不够,自己手里的这部分也能应急。
年轻的解九爷气质儒雅,颜值竟完全不输二月红。
我记得他是九门中的下三门,善于经商,人脉广阔,早年在日本留过学,精通洋文,有着知识分子的书卷气,鼻梁上载着一副金丝边框眼睛,斯文俊秀,透着不露痕迹的精明。
他看了看我,对我微微一笑,翘起的嘴角很像雨臣叔叔。
张日山一直对解九爷的评价是最高的,他从不吝啬对佛爷的协助与谋划,抗战后期,解九爷曾帮佛爷进行审讯工作,同时又做军火生意,而后又在老九门的大清洗中给出“人员伤亡降至最低”的方案。可以说,在张启山的背后,除了二月红,便是解九爷。
解家的当家,无一例外都深谋远虑,任何事都做得天衣无缝,无论是混乱的旧时代,还是后来的新时代,解家永远都是最稳固的,尽管也曾出现过大厦倾斜。
解九爷一直在给张启山交代着什么,期间提到了陈皮在牢房里很不安分,时不时朝我投来一瞥,大概是我的视线太过直接,终于忍不住道:“张小姐与佛爷,的确有几分相似。”
张启山看了看我,道:“心神不稳,还得锻炼。”
解九爷笑笑:“是你妹妹,又不是你的兵,有佛爷护着,二小姐享福就好了。”
张启山不置可否,又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盯着男人打量的时候,收敛一点。
我吐吐舌头,一转头就发现了张日山和齐铁嘴,以及姗姗来迟的二月红和红夫人。
进入新月饭店的人员有了临时变动,张日山将代替二月红的位置,充当我的手下,二月红会陪着夫人在附近的酒店等待结果,齐铁嘴则负责一些杂事。
红夫人自知时日无多,担心自己等不到二月红回来,执意要一起,这或许是她32年的人生中,仅有的一次任性。
二月红对夫人的病其实也清楚,嘴上不说,却明白最终结果可能不会太好,便同意了,想着丫头这辈子从没离开过长沙,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就当散心。
红夫人的头发掉得厉害,出门前一天索性剪短了,虽是病怏怏的状态,但比起窝在家里,她似乎也很高兴。
头等车厢的条件还算不错,加上我这个医生可以随时观测红夫人的病情,就连张启山也没忍心反对。
告别解九爷,火车发动了,从长沙到北京一路不停,需要10天,张启山包下了整整一节车厢,我们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不至于一直闷在包间里。
200年前的新月饭店是什么样子,我也有点期待。
车厢里都是自己人,走动起来就很方便,张海楼依然习惯在其他车厢游荡,张海侠则和张启山坐在包厢外的餐桌前,两人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齐铁嘴起了个大早,此时在卧铺上睡得不省人事。
我刚刚给红夫人测了体温,有低烧症状,好在不严重,吃了药,二月红陪着她在包厢里看窗外的风景。
张日山一会儿看看门口,一会儿检查车窗,非常警惕。
我做梦都没想到,会跟这群人同去北京,如果我一直留在这个世界,是不是还能成为他们的朋友,可这样一来,辈分是不是就乱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张日山已经坐在了我的对面,见我眼神呆滞,他轻咳了一声:“张小姐,到了北平,你的身份就是在长沙做古董生意的张老板,我和佛爷是你的伙计,但你现在不像老板,佛爷让我陪你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