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盘花海礁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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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回答不上来,在那里生活的时候,我时刻都想要回到自己的时间线来,可突然就这么回来了,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那两个孩子,在当时是非常信任和依赖我的,我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就意味着已经死了?

    张日山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无论你日后做出怎样的决定,都不要鲁莽行事,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还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有些词穷,我本来还以为张日山会像我父母那样,觉得我是陷入了幻境中,毕竟我只消失了两天。可他却没有反驳我,或是对我说教,但我觉得,张日山可能也没有完全相信,只是觉得,我表达了不同的看法,他很欣慰而已。

    而且,这件事好像也没有太多值得讨论的余地,张日山不是科学家,给不了我穿越的原因,更何况,他也不一定是真的相信。

    话题戛然而止,我有些意犹未尽,张家人遇到的诡事那么多,我这个好像也就那样了。

    张日山忽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对我道:“本来这份礼物是该在你毕业那天送的,不过前段时间伯伯有些忙,没有抽出空来。”

    “谢谢伯伯。”我接过锦盒,打开盖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枚二响环。

    二响环是一种特别的手镯,它工艺奇特,只要轻轻弹一下,镯身会发出两道声响。镯子原本有一对,是我曾祖父和曾祖母的遗物,后来张日山戴着,送给了他的妻子,妻子过世后,多出来的一枚一直尘封至今。

    张日山道:“此物本就是你曾祖父的东西,你是他后人,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你成年了,如今也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把它给你,是应该的。”

    在他眼中,我这个小侄女命运多舛,在青铜门出生,终日不见光也就算了,还在里面丢了手,没懂事就成了残疾儿童,如今又经历风波,张日山很是不忍。

    “戴在手上吧,你曾祖父说不定会保后人平安。”张日山对我道。

    我将二响环拿出来,套在手腕上,用指腹摩擦上面的花纹:“伯伯,我想回档案馆,你能替我说情吗?”

    张日山笑了笑:“这件事走后门不容易啊,过几天,先看族长那边怎么判定吧。”

    我叹了口气,觉得很悬。

    张日山道:“你想进档案馆,无非就是对张海楼和张海侠感兴趣,我这里倒是有些资料,可以先看看。”

    张启山也曾接管过南部档案馆,张日山手里的资料可信度还是高的,我陡然兴奋,想着能从中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内容也不错。可惜翻阅半晌,里面并没有提到张海侠,但张海楼确实一直都活跃在明面上,成了替族长干脏活的那批人。

    几天后,我回到厦门,坐船上鼓浪屿转了一圈。

    除了那些旧时候便有的洋楼,这里完全没有两百年前的痕迹,就连当时我在张海琪那打过水的井都早已填平。

    街上人来人往全是打卡拍照的游客。

    我凭着记忆,来到张海琪曾经的住所,那里如今摆着好几家海鲜大排档,看不出从前的面貌。

    我点了几份海鲜坐在那里吃着,身后的海面上有载满游客的豪华游轮,恍惚间,我又像是回到了和两个孩子在一起开小灶的日子。

    除了那枚六角铜铃和当时穿的衣服,我没有带回任何有关张海楼和张海侠的东西,也正因为那身衣服,我才肯定自己所经历的穿越不是幻觉。

    我本该就此放下,毕竟他们的未来早已注定,可不知怎地,心里空落落的。

    之后的几周,我在医院的实习期结束了,或许是有照顾那群孩子的经历,我完全没有新人的生涩,基本上已经能独立做一场手术,不再需要老医师带着。张日山那边,依旧没有和张海楼取得联系,我总觉得,他大概是把我给忘记了。

    毕竟我们也不过只相处了短短的一个多月。

    对于长寿的张家人而言,一个月的事,如云烟过昔。

    就在我以为和张海楼的缘分到此为止时,我收到一份从厦门邮局发来的信件。

    这天,我接到一通邮局的电话,说我有一封信件,但上面只有署名没有收件地址,跟我确认一下信息。

    我很奇怪,觉得可能是搞错了,这段时间我既没有网购也没有参与活动,不该有包裹。

    而且还是以信件的形式。

    但对方说,信上有我的电话号码。

    我猜测可能是经常购物的网店回馈老客户什么的,核对完信息后,下午就收到了快递。信件的外壳是邮局的包装,很轻,像就寄了空气过来。

    我摇了摇,有轻微的晃动,看来真的只是一封信。

    我拆开外包装壳,里面躺着一个用油纸包裹住的薄片,浅棕色的油纸皱皱巴巴,用一根细麻绳绑住。我习惯性的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油蜡气味儿,用剪刀将细绳剪开,我翻出了被油纸掩住的一封信。

    信封是焦黄色的,上面有斑驳的霉点,看上去很老旧了,还有些不卫生,我用酒精擦了手,又对着上面喷了几泵。

    我觉得这是谁对我的恶作剧,拿过外包装壳查看对方地址,但上面只写了厦门邮局。

    邮局当然不可能恶作剧,但我更想不出谁会这么无聊,给我寄一封发黄的信。

    想了想,还是把信封翻开,我倒要看看里面还有什么离谱的东西。

    信封内是一张旧时样式的信笺纸,土黄色的底,红色的竖框,就在我苦思冥想,究竟是哪家古着网店会搞这样的噱头时,落款处的“楼”吸引了我的注意。

    也许是最近都在想着这个人,信上的“楼”字瞬间就让我冒起了鸡皮疙瘩,我迅速阅读上面的内容。

    “老师,侠亡矣,我度你亦亡矣,然不知彼亡之事告谁,故书此信……”

    那是一封像是家书的信,全篇带有文言文的精简直白,所以字数不多,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一个名为“侠”的人死了,写信之人对逝者无比悲痛和思念,却又不知该向谁诉苦,而收信人,也就是抬头的“老师”,在对方看来,也死了。

    落款只有一个“楼”。

    寥寥数笔,情深意切,我几乎立刻猜到,写这封信的人就是张海楼,里面提到的“老师”是我,而“侠”,则是张海侠。这封信更像是执笔者的寄托,但不知为何,竟然到了我的手里。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张海侠死于26岁的某日,张海楼如此难过,甚至不惜以书信的方式宣泄情绪,就说明他们在之后的16年感情依旧,或者更甚。

    我没见过张海楼成年后的字迹,认识他的时候,才刚刚会写自己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握笔的姿势也不对,写出来的字体歪歪扭扭,相当稚嫩。

    可信上的字笔锋硬朗,是相当工整的小楷。

    我坐在沙发上对着信的内容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慢慢又冷静了下来,如果这是26岁的张海楼写给我的信,那它是怎么跨越两个世纪出现在这里的。

    先不说厦门邮局对于200年前的信会不会帮忙保管至今,他一个200多年前的“古人”又怎会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我设想着别的可能性,比如那个“老师”另有其人,我离开后,张海琪给他们找了新的老师,可这封信实打实的在我手里,自己的假设好像站不住脚。

    我给邮局打了电话,想要问明信件的来由,可他们电脑里没有记录,只说这封信件放在仓库有段时间了,前几天整理库存时搜出来一堆无人认领的包裹,又不能直接扔掉,便只能一个一个打上面的电话,确认无主的才销毁,到我这儿竟然找到了收件人,便送过来了。

    这封信确实有蹊跷,但又不像有恶意,当务之急,我还是得先鉴定这封信的年份是否真来自200年前,而不是做旧处理。

    我拿上油纸和信,驱车来到厦门的古玩市场,找到一家装修简约的店走进去。

    老板是个20多岁的小年轻,正拿着放大镜验手里的货,见我进来,头也不抬:“妹妹来啦。”

    老板是我表兄,姓柳。

    我的家族庞大,姓氏有三个,柳,齐,张,齐是最多的。

    “你先自个儿玩会儿啊,哥忙着呢。”他道。

    我走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货拎到一边:“我想找你帮个忙,在线等急。”

    柳老板刚要开口,就见我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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