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秋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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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看着风如月甩掉了姜禹和几个军士,然后往西奔去,顺着街角巷落拐弯抹角,到了义临渠边上,闯进了一家医馆,医馆门上有个漆金的牌匾,写着“天和堂”。他便站在了门口,靠在义临渠岸边的栏杆上,看着过往的行船,本是想等着风如月出来,不曾想却等来了顾言。
“顾侯爷?哇,你这身衣裳风姿飘逸啊!”叱罗桓见他跑得极快,满脸焦急和恼火,便想着缓缓气氛。
顾言看见他的时候,觉得他是站在天和堂门外看着河道发愣的,便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叱罗桓当然知道他有多在乎晚宁,眉眼一亮,哗哗的银子又到手了,指了指天和堂,“我看见晚晚姑娘被风大人抱进去了,便在这里等着,想着救回她,找你要个赏钱。”
“赏。”
顾言无心与他多说,钱,要便赏,只要能办事,救回晚宁,要多少都可以。
他转身便往天和堂里去,没再管他,叱罗桓见他走了,自己跟了上去,反正没人拦他。
顾言再次踹开了那对开的花雕隔扇门,只是这次,几近把门踹断,裙板上的雕花横竖裂开了好几道缝隙,门钹发出了重重的碰响,两侧下端的门轴往内里断裂开去。
“风如月!!!”伴着一声巨响,顾言暴怒的声音把正在抓药的风乾安吓得将手里放满了药材的药包抛到了空中,细碎的药材在空中散开,纷纷扬扬地落在了他的头上,又一点点滑落到地上,眨眼间,身上、地上,一片狼籍。
晚宁已经醒了好一会儿,正在诊堂的桌案上帮着风如月翻找着藏药录,听见顾言的声音才想起来自己是被打晕了带走的,暗觉不妙,“糟了。”
“风如月!你是活腻了是吗?!”顾言走进厅堂,径直冲到了正对着大门的柜台前,抓起风如月的衣襟便将他拎了起来,直接从柜台后面拖了出来,一把推倒在地。
风如月自然知道他为何恼火,晚宁是他心上的肉,凭谁也动不得。他便任他拖拽,摔倒在地又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等着他动手揍他。
顾言如他所愿,根本没停,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风如月整个人几乎转了个圈,唇角登时乌青,天旋地转,踉跄着往身后的黑漆屏风摔去,嘴里的肉被自己的牙齿划破,淌了满嘴的血,他一口吐在了地上。他左右甩了甩头,眼神冷彻淡漠地看着顾言,再次站直了身子,视线移向地面上散落的医书账目,神色恍惚起来,依旧等着顾言继续。
顾言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须臾之间风如月便被打吐了血,晚宁惊得蒙了一瞬,站起身来,提着裙摆冲了过去,整个人扑到了顾言怀里,五彩流光的覆纱衣裙笼在了他的身上,带着一股王莲的淡香,她死死抱住了他。
“猴子,猴子,我在这,我没事,我忘了让人回去与你说了,是我不对。”她抬起头来看着他,见他眼里如生冥火,紧紧盯着风如月,便是怕他已急得神智不清,一遍遍喊他,“顾言,顾言。”她用力捏住了他的手腕摇晃起来,试图拉下他正要砸向风如月的拳头。
顾言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随后听见了她的声音,低头看向她,见她眉目清亮,一身光华,确是没事的样子,心中如有风雨骤停。他怕抻到她的伤口,便放下了手,站好了任她抱着,只是眼里的怒火始终不肯消散。
“回家。”
他抓着晚宁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绕过被风如月撞得歪斜的屏风,到了门口停住了脚步,“临瑶和左禄我会给你送来,你不必再回来了。”
风如月听见了,却似没听见一般表情毫无变化,心里也好像没有波动,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团乱麻,糟心的很,想着顾言怎么没有把自己打醒呢?
叱罗桓方才跟着进去,在风如月被扔在地上的一刹那吓得躲到了门外,始终不敢再往里走。
此时见顾言带着晚宁出来,他便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额……那个……”
“要钱就跟我回府。”顾言从他面前走过,没看他,反正说了。
叱罗桓自然是要钱的,风如月在医馆里应也不会有什么事,他转身便跟在了顾言身后,“侯爷你慢点儿,我腿脚不利索。”
顾言拉着晚宁快步往前走,一语不发,头脑之中如同山崩地裂之后恢复了平静,可熔岩烧起的烈火依旧燃烧着大片山林。
姜禹等人在街上四处奔走,无头苍蝇一般,有人远远看见顾言牵着晚宁从桥上走过去,相互招呼了一下,一个个皆往回跑。
侍卫们想着赶上去,晚宁若求求情,侥幸着想,大家便兴许少受些罪。
姜禹却不是,他是为了请罪的,跑得极快,直接拦住了顾言的去路,“侯爷,夫人可有受伤。”
晚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人是存心往火里跳啊,赶紧抢过话来,“我好着呢!没受伤,我出门忘记告诉你们了,是我疏忽,不好意思啊。”
顾言便知道晚宁护着他们,不吭声,只看着晚宁转过脸来对着自己呵呵傻笑。
叱罗桓站在一边也不吭声,观察情况,反正他只是个赚钱的。
姜禹身后的侍卫逐个赶到,跟着他当街跪了一地,路人见他们带着刀剑跪在地上,便知是一群得罪了主子的侍卫,路过时瞟一眼,不敢停下,走过去了,又回头看看。
晚宁见顾言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笑容渐渐收敛,试探着往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你……你不会真打他们的是吧?”
“姜禹!”顾言即刻把目光移向地上跪着的人,“今日侯府值守的所有人,各领五十军棍,你,五十鞭。”
晚宁不能当众驳他,便只能回头再说,毕竟顾言说出去的话,便是军令,也没有不兑现的道理,她呆滞的愣了一会儿,任凭顾言牵起她往家里走。
当晚广陵侯府寂静一片,没有人敢相互交谈,干活的埋头干活,被打的侍卫不敢喊出声来,打完了自己一瘸一拐的回屋,一个个趴在屋里无法动弹。
前院的厅堂里,顾言亲自执鞭,姜禹是最惨的一个,脱了衣袍,浑身血痕,一道道入肉的红。
“我师父让你来,你便给我捅篓子,府里数十人当值,你居然敢把夫人弄丢,今日是风如月,明日呢?来个人说要救她,你是不是也让路?!”
“属下疏忽,但凭侯爷处置。”
“处置?若今日我找不到阿宁,你已经在黄泉路上了。”顾言把鞭子扔在了地上,没再理他,走出了外厅,脚下踏着银杏金黄的落叶,一步步皆有细微的破碎声。
新来的人不懂规矩,便要重新调教一下,就是有些麻烦,回一趟京城真是太忙了,结果一个都不省心,他开始越来越想宴白,走着走着自己笑了一下,揉了一下脑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