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生死茫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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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里面的情况与之前大有不同,那些村人都被捆起来,绑在一处房间内,屋子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露出的身体部分都纹着异样的图腾。
李山川从房檐退下,向余瑶摇头,二人躲在草垛中观察,只有一间宽大的房间周围都围满了带着刀剑的侍卫,
在附近的另外一间房,外面也是围满了人。
此时从大屋子里怒气冲冲地出来了一个人,径直走进小屋里,不多一会儿,
出来几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露出的胳膊上也纹着同样的图腾。
李山川和余瑶互相看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不料那几个男子朝着这间关着人的屋子而来,李山川和余瑶赶紧往深处躲了躲,
为首的一名高大男子向屋里被关着的族人说道,
“等神使他们走了之后,你们就能出来,神使并非有意将你们关起来,只是信徒众多,害怕惊扰神灵,
是以大家不要有怨言,神使他们最晚后天启程,大家再忍耐一下。”
被关着的人们眼神麻木,像一座座雕塑,内里毫无灵魂。
他们没说是,也没不是,他们只是麻木,哪怕痛苦也毫无所觉。
待那几个高大男子离开,余瑶和李山川又冒出头来,余瑶皱着眉头看了看屋内的情况,
她想,若是阿月在此,定然又会忿忿不平,毕竟,
什么样的神灵,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信徒?
什么样的神使,才会觉得信徒会冒犯神灵?
可笑至极。
但她是余瑶,早已经心如止水。
余瑶手势示意李山川:
他们后天离开,今晚必须带走离厌,离厌所在,多半就是那间看守众多的大屋子,到时候你分散外面的人注意,我去找离厌。
李山川同样手势回复:好,我可以扮作动物引开他们,也会放火烧屋,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慌乱,
你就可以趁机带走离厌,只是离厌身为医师,只怕不好带走。
余瑶没多少说什么,只冲李山川笑笑,看起来成竹在胸。
李山川当即行动起来,他先趁着巡逻的人不注意之际在每间屋子下埋了些野草,再洒上粉末,之后又跑到村子外围,
因他善于模仿动物啼叫,是以他便在村外佯装兽群来袭的样子。
很快村里的人就行动起来,他们误以为野兽围村,纷纷拿起武器朝村外走去,李山川见势不妙,
又巧妙地借用他们设置的捕兽夹,挪动了原本捕兽夹的位置,想来能绊住不少人。
李山川一阵忙活后,又再次溜回了村里。
村里还剩了些人,余瑶拿出随身携带的迷药,借着此时吹的是西北风,她将迷药洒在空中,
只是位置离得难免太远,药效不够,不过她还有小竹管,她悄悄溜到大屋背后,近距离朝守卫吹出迷针。
一根小竹管约有三十余根迷针,之所以叫迷针就是因为针上都涂了迷药。
眼见已经少了半圈人,余瑶胆子也大起来,余瑶直接将怀中迷药洒向前半圈的人??
余瑶计算着巡逻的时间,自人被李山川引出去后,巡逻的时间比之前多了一盏茶的时间。
而她总共也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能利用,是以她必须在这半柱香时间内迷晕离厌并且带走离厌,和李山川接头成功。
余瑶直接进了大屋,里面烟雾缭绕,药味很重,其中还混着浓厚的血腥味,
余瑶带上面巾隔绝气味,点燃火星子,四处查看,她十分确定离厌就在里面。
果不出她所料,离厌在这里。
只是她很失望,因为她曾经敬仰的药学前辈,实际只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皱巴巴的小老头模样,
五短身材,头发花白,鼻头很红,一双眼睛泛着恶毒的光芒。
这是一个长得就像坏人的坏人。
余瑶大步上前,手上一点没迟疑,竹管上的迷针射了一根又一根,
小老头才将将转过身,手指着余瑶,只来得及手指转了几圈,就手指朝上,人晕倒在地。
余瑶走近离厌,以防万一,就狠狠刺了几根迷针进去。
李山川在外面吹起口哨,余瑶回以哨声,余瑶拖着离厌出来,
李山川刚点了几间屋子的火回来,一把背起离厌,二人火速撤离,不管身后火势猛起。
在村外的人也赶忙回村救火,李山川和余瑶则带着离厌行走在回程的路上,远远回望,火势已经应该得到扑灭,
李山川笑道,“那药粉还真有用,看上去火势很猛,其实根本没什么威力。”
李山川之前放火洒的药粉其实是余瑶最新研制出来的,顺着火苗给人一种看起来火势很大的样子,
其实只是一种幻觉,那药粉顺着火星四散,闻到的人就会产生幻象,
特别是感官会变得敏锐,对火这种温度的感知就会变得尤其明显,给他们造成一种火势很大的错觉。
余瑶笑着点头,她原本沉重的心情终于轻松起来,阿月啊,我们回来了。
余瑶侧头看了一眼李山川,却见他的脸上混了不少灰尘,原本李山川是英俊、有棱角的长相,
现在却显得有几分憨厚痴傻,余瑶不觉笑出了声。
李山川不明所以,扛着离厌累得气喘吁吁,又见身侧女子笑得轻柔,不自觉也慢下脚步,
他原本很慌的,先是胤姜中蛊昏迷不醒,再是和余瑶上山劫持离厌,
但是现在看来都能得到解决,李山川也不由得松快起来,而且最重要的是,
余瑶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心不慌乱了,这和胤姜给他的感觉不同。
胤姜从来都是他们这群人的主心骨,他从来都信赖着胤姜,可是余瑶不是,
她是他眼中的后来人,是游离于寨子的边缘人,是不远不近的朋友之一。
李山川望着天上那轮不悲不戚的圆月,心想,阿舞,或许我该要开始新生活了。
翌日,晴天朗日,白云万里,天蓝如洗。
沈岩一拍惊堂木,堂下被捆缚之人扭动几下,胤敞也被绑在一旁,原是杀死贺含章的真凶落了网,
于是沈岩今天公开庭审,衙门外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人潮涌动。
“何甲,你可知罪?”
何甲被绑在胤敞旁边,却是一副冷笑嘴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人想要小人死,小人死不足惜!”
何甲话一出,堂外人声煊沸,沈岩再拍惊堂木,“肃静!何甲,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辩驳?
来人,传证人。”
证人乃是闵一水。
闵一水一身书吏衣衫,行事落落大方,“禀大人,小人闵一水。
近日发现何甲手头富足良多,疑心有鬼。而且据贺含章死亡那日的情形来看,
何甲也是当日巡逻的衙役之一,正好巡逻的有一班时辰与贺含章死亡时间相近。
且,小人询问过与他同班的衙役,他们都说何甲乃是排末尾之人,在其中有段时间刚好拉肚子,后面才跟上来。
小人疑心此事和他有关,所以跟踪他,发现他不仅夜夜去花楼留宿,还在外养了个粉头,众所周知,
花楼乃是销金窟,以普通衙役的收入水平是根本不可能负担夜夜留宿的费用的。”
何甲眼珠转转,额头大汗直流,高呼,“大人,冤枉啊!冤枉!”
哪知才喊两声,何甲便口吐鲜血,等身旁人上前查验之时,早已没了气息。
沈岩大惊失色,堂外众说纷纭,不过一会儿功夫这件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梁玺稳稳落下一子,对对面坐着对弈的沈岩说道,“他们真是狗急跳墙啊。”
沈岩不在意地笑笑,“你倒是落得自在,我这又免不得被参一本,说我连嫌疑人都护不住。”
梁玺口头说道,“辛苦辛苦。”手下却又吃了一棋,拱拱手,“承认承认。”
沈岩撇撇嘴,将棋放进棋篓,“不来了,反正也下不过你,倒是此事,后面该如何是好啊?”
“何甲一死,他们还能找谁做替罪羊?合情合理,当时的情况,最能杀死贺含章的只有何甲,
这件事,他们摆不平,只能追究到底。”
“可是后面的人摸不到,何甲的钱是从昌盛银号取出的,我找昌盛的人查了,那笔钱是走的贺府的账,
你说多神奇,自己买凶杀自己。”
沈岩收拾收拾起身,饮了口茶。
梁玺则看了沈岩一眼,“贺府的账,你不也可以查了吗?
从程序上说,不会有任何问题。”
贺含章贪污受贿及杀害贺礼等事不归沈岩查,但是贺含章在府衙大牢被杀一事却归咎于沈岩,
如今何甲被杀,脏钱来自贺府,顺藤摸瓜,沈岩去查贺含章的账,也符合程序。
沈岩咋咋嘴,放下茶杯,心想,这小子是真打算把这烫手山芋甩他手上了,山石我啊,命苦哦。
沈岩挥挥袖告辞,当即找人去查贺含章及贺府名下所有的账。
李山川下了山,余瑶仍在山上,边等离厌的拷问结果,边试着从《百钺遗术》中提炼解药。
余瑶可以确定胤姜中的是金丝蛊,那味须草便是炼制金丝蛊必须的草药,只是这本书成书的时间离如今少说也有十年,
而十年时间,一个成功的大夫足以将他炼制的药更新换代。
余瑶尝试过用旧方炼出的解药,是有成效,至少胤姜醒来的时间变得更长了,精神也好了很多,不再吐血了,
但是,胤姜还是会陷入昏迷。
余瑶断定离厌升级了蛊的配方,只能寄希望于他们拷问有成效。
李山川下山就听到了胤敞被放出的消息,当即去苏宅找了胤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