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以卵击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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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退,我只寻一块清净地,躬身桑织,快意平生。”许渊在心中将这句话滚了一遍,却未曾说出口。全身而退,分明如此简单的四个字,身处此情此境,却是难上加难。
景帝令他彻查此案,已经隐隐表明了某种态度。
前有许卓联合朝臣上书弹劾湘王,湘王暂时式微,此时景帝对他委以重任,分明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之处,逼得他不得不与许卓分庭抗礼。
论家,他是名声浑噩的皇子,不被家中族老器重,又有景帝添的这把火,不论最后是哪个皇子坐上那把龙椅,他都会成为众矢之的;论国,明昭国力衰败,内忧外患,正处多事之秋,外有强虏挞伐,内有争端不断,社稷早已千疮百孔。
苛政不除,毒瘤不拔,又何以安心,何以快意。
此时此刻,他早已没了退路。
依秦文沧口供,此事乃秦密和秦文海授意,他满心只想将自己撇干净,此时也顾不上旁的后果了。
左右他爹是吏部侍郎,不过是开个妓馆罢了,说出去也尽是风流之言,仅凭淫/乱一桩,算不得什么大罪。
饶是青璇也几乎要因为他这番话笑出声,她双目在秦文沧身上顿了许久,终是有些怜悯地摇了摇头。
只怕这位秦二公子,到如今仍被秦密和秦文海这对狼狈为奸的好父亲、好哥哥蒙在鼓里。
那哪是什么妓馆,分明是一处隐秘的情报买卖地,那十几个被抓起来的不过被打了几鞭子,早早就招供了,口口声声叫的都是秦文沧的名字。
她同情地看着像是见到天神一般往牢门走来的秦文沧,看着他大喊着父亲,看着秦密冷漠地将他甩开,看着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爹?”秦密的冷淡令秦文沧感到陌生,从小到大,他因体弱多病,向来被秦密捧在手心,学堂可以不上,遇事也一概不罚,也养成了他欺男霸女、欺软怕硬的性子。
十多年来,秦密对他几乎是顺从的、慈爱的,可今日的爹,他却有些不敢认了。
一双犀利的眼中泛起些浑浊,眼底藏着一抹不忍,一巴掌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在了秦文沧脸上:“畜生!”
秦文沧的脑瓜子嗡嗡的,似是没缓过神来。
“你贪赃枉法在先,狎妓淫/乱在后,我秦密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秦密冷冷拂袖,眼眶却有些湿润,猛地一把将秦文沧拉到身前,低声吐出几个字。
秦文沧颤颤地跪了下去,磕头道:“爹,宁王殿下,朱大人,此事乃沧儿一人之过,沧儿只觉愧对列祖列宗!”
言语间竟是要将此事认下。
秦密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青璇厌恶地撇开眼,虎毒尚不食子,秦密为保全自身,明知此事利害,却仍能将亲生子推入火海。
“令郎可是认下此事?”许渊没理会跪在地上认罪的秦文沧,而是直视着站在一旁的秦密。
秦文沧住在那白云寺几年之久,早是难以脱身,秦密最高明的也是此处,无论是狎妓还是暗探,从未叫秦文沧插手,可凡事却全用秦文沧名义。
如此一来,旁人只认秦文沧,绝计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