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上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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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秦淮两畔,店肆栉比,此刻挂满了各式花灯,楼上美人酥|胸半露,对来往的男人暗送秋波。若柳和衣起身,点燃烟袋递给倚窗那人,从身后环住他:“少主,在看甚么呢?”那人吞云吐雾,若柳越窗望去,见河上唯一画舫,船上灯火辉煌,宛若宫阙,不由得道:“甚么人竟包下了整条秦淮!不知是为讨哪家小姐的欢心,好大的排面……”
沈慕在窗沿边敲了敲烟袋,将若柳推回榻上,道:“管他呢。”
百里之外,段文州为身后人引路,至灵碧寺侧门旁上了马车,随他上车后,问道:“怎地想出去走走,去看花灯?”
千里之外,云翎负手立在寝宫的画像前,画上女子一袭白绫衫,红缎裙,多情眼顾盼生姿。他伸手摩挲着女子的眉眼,深深叹了口气,恍如隔世。
秦淮河畔站满了手捧天灯的人,为首一人道:“准备松手!事毕后,去揽月楼依次领赏!”
春寒料峭,奚念月也不顾,只是倚在画舫窗边,云祈喝着秋露白:“这可是你想象中的上元?”
奚念月回首,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双明眸盈盈,像水中捞出的玉髓。漫天繁星闪闪,遍地千灯点点,都不及他眼眸。
“上元节本有放天灯祈福的传统,自永安八年险些走水后便取消了。”云祈摇晃着酒盏,抬眸一笑,“天灯齐放,堪比星河,此景甚美,我想让你亲眼看看。”
奚念月循着云祈视线望去,万千天灯徐徐升起,灯火连天似白昼,令人叹为观止。他眸光潋滟:“无论往后发生甚么,只要想起今日,我就可以凭记忆活。”
云祈似乎有些微醺,声音也沾上了几分慵懒:“长乐未央,不只今日。”
奚念月心砰砰地跳,他嘴唇翕动,有甚么话呼之欲出,云祈倏然伸手掩住了他双耳,旋即传来一连串噼里啪啦声。
茶楼雅间,段文州给窗边人递上一杯热茶,笑道:“又是天灯又是爆竹,好似知你今日要来,好不热闹!”
楼前坐满散客,有人手一颤,湿了衣衫,怒道:“这揽月楼做甚么子放爆竹,阿脑子坏掉啦,吓老子一跳!”
旁边一人道:“嘘,你可知这揽月楼老板甚么来头!是欲空山武圣沈一空和浙江首富之女杨柳的小少爷,且不说这条街的商肆皆是他的,行商、走江湖的,哪个见了他不叫声少主!喏,当今玄王年少曾于欲空山修炼,和这沈慕还是师兄弟呢!”
那人不屑道:“我晓得,不过是个命好的纨绔子弟,再偌大的家业也有坐吃山空的一日!”
“官差办事,让一让!”众人驻足,举头望这天灯齐放的盛景,巡视的侍卫行步伐匆匆,“那帮放天灯的刁民好像朝揽月楼走了……若是沈公子指示,那怎么办?”
另一侍卫道:“沈公子常年不在,哪这么巧今日在,去看看再说!”
待侍卫离开,之前那人“啧”了一声,道:“你瞧瞧,肯定是那游手好闲之徒为讨女人欢心所为!”
奚念月定了定神,见云祈对远处举杯,他奇道:“殿下在同谁打招呼?”
云祈不答,将手中酒一饮而尽,道:“前朝有个大诗人四处游山玩水,曾在朱雀桥作下‘欲上青天揽明月’,好不豪迈洒脱!恰逢中秋来金陵赴宴,与家主之女月下惊鸿一瞥,至此双双沉沦,留在了金陵。”
“真真是段佳话!”奚念月追问,“那后来呢?”
云祈继续道:“他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佳句,只可惜在他夫人早逝后日日酗酒,醉生梦死。一日他烂醉如泥,在画舫驶至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