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与师娘分开的第九十六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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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思索一面推门进屋,案几上夜明灯幽幽照亮一方角落,绢素屏风上映着暗光,透出振翅欲飞的金凤来,墙壁上挂着的字画白的部分极白,黑的墨迹极黑,门扉吱呀一声阖上,微风自半敞着的轩窗中拂来。三狐被她抛到床榻上,沈微霜同样躺下,阖着眼舒了口气,片刻后又爬起来,整间屋子里逛了圈,确认里头没有洗漱的地儿。
沈微霜不死心地又仔仔细细转了圈,床榻上呆坐了片刻,又揪着小狐狸的耳朵问了几声,得到满是茫然的眼神后,只得认命地和衣躺下。
明日得问问他们是如何洗漱的。她想,搂着三狐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皓月当空,一夜无梦。
***
滴答。
钟表再次走了一个刻度。
冰冷暗牢中,一切都昏沉着不见天日,狭小逼仄的囚房,刻满密纹的栅栏,带有重量似的空气缓缓拂过,压在他因哆嗦而颤抖个不停的睫毛上,他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从自己身上传来,也从对面少年身上传来。
那少年郎的刀随意搁在墙边,抢了属于他的凳子,坐姿歪斜懒散,此刻掀起眼皮,目光静静落在刻有冷日圆月的表盘上。
日月轮转,又是新的一天。
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又为什么突然停下了审讯,只是颤抖着咬紧了牙关。
不要出声,不要出声。他在心里默念,屏住呼吸,后槽牙咬得几乎要渗出血来。他好冷,也好痛,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布衣,与以往庄严的法衣道袍完全不可相比,皮肉被压制修为的静灵气侵蚀,也被对面人锋利无匹的血气刺痛。
为什么同样在这个囚室里,同样不着一件防御法器,同样的金丹修为,他的修为甚至还比眼前人高出一小阶,眼前这个怪人就能如此从容不迫,甚至毫不费力地压制住他?
??他已经不再去思考这些。
眼前人已经走过三个囚室,身上血气一次重过一次,现在轮到他了,他不想死在这个人手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流动。他看到那柄寒凉如水的刀上反射出对面少年的面容,鼻若悬胆,目如朗星,眉眼精致,轮廓凌厉。
竟是出乎意料的俊美,也不出所料的冷厉,淡漠。
少年长久地注视着那枚挂在刀柄上的钟表,他在想什么?他惊惧地想,这人在思考以什么样的方式杀掉他吗?
是直接砍头?还是拿刀一片片削下肉来,凌迟致死?又或是剜取金丹,叫他在无尽虚弱中痛苦懊悔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