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他是乐极生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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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主咳嗽一声后,猛吸入一口气,全身这才顺畅,问:“他害怕了?”
“他在陛下要杀他之前就已做好的决定,不是因为怕了,他根本无意这里虚无缥缈的权势。就算他留下来,对萧钰的计划也没有任何威胁,萧琢从未想过找萧钰报仇。”
“岳阳王知道这些?”
“他猜到了。”
“他倒真的超然物外了。当年麟儿死亡的消息传到宫中,我痛心疾首,麟儿还在我面前承诺要把我带回建康,结果食言了。可是,萧钰的想法何尝不是我的意愿。岳阳王不愿百姓再有战乱,更不想穷兵黩武,又不肯交出兵权,萧钰只能走另一条路。”
当年,萧钰不知用哪般的豪言壮语打动了他,他在千疮百孔任人鱼肉的国家里,也想找一条生存的路,他接受了萧钰的计划,也默许了萧钰杀侄夺权的计划。对他而言,做谁的附庸之国都是一样的,三十年前,六万百姓被周国俘虏至关中,从此江陵一蹶不振仿若一座空城。站在城中最高的楼上,大地的一片苍凉和萧条尽收眼底,城内残垣断壁,城外满目疮痍。那一刻他泪流满面,扶剑的手垂于身侧,残破的国压得他再也没有直起脊梁。
萧瑛面无表情,声音沉重又暗哑:“萧钰他连自己侄儿的命都能残害,还有什么他做不出的。即便我守在基州与周相抗,但岳阳王当年所期盼的我永远在坚持。古往今来,没有不败之家,无不亡之国,”他长叹一口气,毅然开口道:“大哥,梁国缩在这大江一角气数已尽,人力已无可挽回。你不见周国一日强似一日,而我们连施展的疆域都没有。让百姓好好活着。”
“一年一年过去,我渐渐改变初衷,开始觉得岳阳王可能是我们兄弟几个中最清醒的人。”
“陛下为何还对麟儿下手。”
“总有一股不甘啊,不甘为人臣,不甘对他们称王。”
“那孩子改变不了大势,他的生与死,都改变不了我们的命运。”
桌角的一盏油灯因油耗尽而灭了,一缕轻烟盘绕在两人中间,屋内又暗了许多,梁主起身道:“回去吧,该怎么做我清楚。”
第二日萧瑛走时,陶修与他在昭明王的墓前分别。萧瑛搂着侄儿,拍拍他结实的后背,忍着离别的悲痛,几乎哽咽:“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再见。也知足了,你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来日方长,我定会去基州探望五叔。”
“对,但愿还有重逢日。”
萧瑛跨上马背,逆风而去,头上的巾帻飘逸灵动,绛色披风在远山的绿意中明亮显眼,他像吴带当风的画中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又融入一幅如黛的远山中渐渐缩小至消失。
后来萧瑛战死的消息传至陶修耳中,他跪在船上隔空祭拜,眺望江面哀伤整整一日,后悔这次仓促的分别没好好记住萧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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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公仪林的伤好的太快,萧蕴察觉到陶修即将要走的气息,他开始低头服软,一日要来这间宿客的小院三五趟,带着本地的特产和稀罕物“讨好”陶修,但与公仪林的关系还是一点就燃。
尤其他无意中听见陈使叫了声陶修“哥哥”,不禁怒火填胸,当场发飙,二人唇枪口舌战了半天,最终是萧蕴胜了,他嗤道:“我管你和萧琢认识多久又经历过什么,只一条,我和他流一样的血,这声‘哥’轮不到你来叫。”
公仪林被逼急了话跟话冲他,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