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八年后的重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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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写就,一点没有行家挥洒笔墨的洒脱,对比这些字,这张画更没有灵气,刻板的像拓印。公仪林一把扯住掌柜的手臂问:“这几幅字画,从哪买来的?”
“这个我不知道,是我们老大硬要塞进来的,写的一般,听说出自一位姓张的先生之手。”
“你确定?姓张?”
“确定。”
公仪林失了闲逛的兴致,当即打道回府,数日不曾再出门。
因他难得回来一趟,又多年不曾去过玉河村,沈家此时连让大仆来请两次,第三次是沈钟亲自登门。
公仪林实在拗不过他们的盛情邀约,只得在回漳南之前去一趟玉河村。
路上且行且赏景,远远就看见灰蒙蒙的小钟山,满山翠绿。在看见流出玉河村的一段清江河时,公仪林跳下马驻立河边良久,行尽江南和吴郡,终不与离人遇。
玉河村口那条细长的小路变宽许多,够两辆马车同时行驶,蜿蜒至尽头就是陶家。沈钟看出表弟盯着陶家的方向失神发呆,找种种话题引开他的注意。
沈钟几年前就听说过表弟和陶修的事,听说他为了陶修挨过几次家法,常把自己弄的失魂落魄,生生熬出一身的病,至今还在为那人守身如玉不肯成家,起初他不明白长相那样招摇的表弟为何会陷在一个平平无奇的陶修手里。
后来,那些年发生在建康的事情听的多了,也见过几次陶修,不得不承认,陶修果然如他年少时猜测的一样,这样耀目的人确实不该待在玉河村,自半年前他回到玉河村后,连这村子都气派不少。
沈钟曾一度觉得是自己的错,十几年前无意中把两个小少年“撮合”在一起,如果那时候就察觉到表弟的心思,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拆散他俩。
“槐序,你多年不来,母亲实在想念得紧,非要你尝尝她亲自烧的鲈鱼。我随意啊,我随时都能去见你,吃了饭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不拦,也不邀你去小钟山转悠,听说你忙,尝了母亲做的鲈鱼后就能走。”
“人还没到你家门口,我怎么就听出你想撵我走的意思?”
“绝非那个意思,你大忙人,确实不敢留人。”沈钟也确实怕他真提出要去小钟山看看,去小钟山就必然路过陶家,他不敢让他去。
公仪林在沈家用了饭,满脸笑意把对鲈鱼脍这道菜的赞美之词都献给姑母,巴结奉承,掏心挖肺说在外多年就想这道菜。
席上的公仪佑不知叔父还有如此可爱可亲的一面。
饭后公仪林把府上几个很小的孩子凑一起逗弄一番,解了会闷,他弄不懂沈家哪这么多没有他腿高的小孩,逗弄完了都不知哪个是哪个生的。
“要歇会还是玩会?我这有蛐蛐,别看我,平常我不玩的,可不敢在孩子们面前玩,特意为你买来的,不懂你这见过风雨又游历过山川的人喜欢什么,想来还是幼时的玩意最熨心。”沈钟搂着宝贝蛐蛐,一点不像不常玩的人。
“佑儿一直跟着我,我也不敢在他面前玩,我还是歇会吧,歇片刻就回汝丘去。”
府外有棵槐树,槐花已凋零,清风穿堂,还能闻到残留的槐花清香,明朗的日头把那棵老槐树照得绿油油,枝叶在夏风里轻摆,公仪林突然想去山上看看,如果不去看一眼,此次回漳南一定全是悔意。
府里的人大半都在夏乏,他牵出马就出了府。
明明要去的是钟山,抓在手里的马辔却拐了个弯,他骗不了自己,想再看一眼的其实是陶家。
陶修十八岁离开玉河村,陶家的茅屋就再无人住过,十几年过来,饶是雕梁画栋都经不住风吹雨打,何况那间旧迹斑驳的草屋。
他在心里都拟好了陶家的残破样,任它再破,只要那棵如盖的绒花树还在就行,他便能撑住斯人不在的疼痛,经受住过往回忆对他的摧毁。
绒花树还在,远远就看见了,可惜不是花期,看不见梦幻的粉色。公仪林下了马牵着它慢慢走,不是他不想走快,而是双腿莫名有些沉。
这是黄四娘家,村里女人的情报交换地,那是张家还是什么李家,管他什么家,公仪林依稀还记得这些,最后他站在陶家门口。
竹篱上的藤蔓很茂盛,院子里长着少许花草,绒花树投下大片阴影,透过竹篱,他看见树下端坐一个小少年,捧着一本书读得挺认真,刹那间,时光流转,人影交错,公仪林恍惚觉得自己置身在十一岁的光阴里,陶家那对兄妹也如这般坐在桌前雕刻佛头。
屋里走出一个年轻男子,少年人抬起头蹙起眉,轻声娇气地喊了声:“父亲,这个字我不识。快过来,你又做什么去了?”
父亲,呵,那个年轻的父亲径直走到少年身边,俯下身,指着那不熟的字给他释义。
父亲?这么多年,你音信全无,生无踪迹死无尸首,对我不管不问,不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