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命悬一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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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篇苗圃,眼中流露出的是亲近之色。她从来不是纯粹的医者,与她的医术相伴而来的,是她对毒药的热衷。
自她在扬州行医起,便着手修建了这处地窖,可玩给往日她所治之症皆是些风寒咳嗽,所谓割鸡焉用牛刀。
如今倒是许久未曾用到这片毒草了。
阿璇此刻却顾不得欣赏她的杰作,取过圃边散落的镰刀,旋身去了西南角那处最荒芜之地,那儿正稀稀拉拉地长了四五株白色小苗。
与院中其他夺目的毒草不同,这小苗长的清新可爱,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若是不通晓药理的人瞧见了,许会将它认作路边野花。可阿璇清楚,她这片圃中最为剧毒之物,便是面前这看似毫不起眼的雪影草。
此草原为南疆异种,由雪影草萃出的药汁,只需拇指甲盖那点大小便足矣叫人死于三息之间。
她飘零南疆时曾为此惊艳,于是费心费力移植扬州,许是风水不佳,三年来才活了这四五株。
阿璇咬了咬牙,将两株雪影草割下,遂拍了拍身上尘土,身形一转,踏着清风便往外飞去。
将贯从、连翘、青黛等数十种草药与雪影草一同放入杵臼,阿璇素手不断翻飞,而后又用杵一下又一下地将草药研磨成汁,也顾不得用其他容器乘开,就着杵臼,用瓷勺将药汁一勺勺送入许渊口中。
阿璇手上动作不停,待许渊将药汁饮下,又一把取下腰间别着的一把匕首,对着许渊几处穴位一刺,紫黑色的血顿时流了下来,她顾不得洁净,任由那血再次将她整床被褥浸染。
见时机成熟,又割下几块衣袍,将放血穴位一一包扎。
阿璇鼻尖悬着一滴汗,将落未落,她无暇擦拭,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渊面色。
手心已然湿润,背后亦是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被风一吹,有些凉。
她只有三成把握,又或许连三成都不到。
此时毒药已然起了作用,许渊身上冷汗簌簌而落,阿璇探他体温,只觉一时凉一时热,又接过他身子,对他肌肉筋挛之处细细揉搓,如此巡回往复几个疗程,许渊呼吸逐渐平稳,脉象也稳定下来。
阿璇方才如释重负,知晓这关总算是过去了。
若这条命送在自己这里,只怕她的平顺日子也要到头了。
阿璇将手放在盆中细细搓洗着,丝丝缕缕的血在清水中散开,如同鲜花嫩蕊,很快将整盆水染的通红,她有些出神。
此时晌午过半,积云半卷,天际重的像是要压下来,风声也渐渐大作,吹得阿璇满头青丝狂乱飞舞。
风雨欲来。
像是印证阿璇的猜想一般,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豆大的雨便哗然而下,将整个院子紧紧罩住。
阿璇起身将门掩上,只留一侧窗棂微开,又从柜中取出一盏油灯,将芯子点了,屋内这才亮了起来。
她眉目微垂,手中正摊着一卷毒经,循着记忆往后翻了几页,在见到书中雪影草几个大字时猛的止住动作,神色也肃穆起来。
她虽将许渊体内毒素划去大半,但仍未全然解毒,许渊体内之毒极其阴寒,想必幕后之人定是个毒中高手,妄图一击毙命。
阿璇食指划过书卷,敛眉沉思,用了几个时辰将整本毒经温了一遍,她合上书卷,隐隐约约有些头绪,却始终抓不住。
她叹了口气,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