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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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这一点后,一直静静听虞素说话的李皎忽然伸出手,轻轻将血抹去了。当他温暖而粗粝的手指拂过柔软的唇瓣,虞素陡然停了话头,她抬眸看他,眼中有些惊愕与新奇。
沉默片刻后,她忽然笑了笑,扬起修长的脖颈,抬手将李皎拉下,使他重重倒在她身边。
被缠绕到榻上的李皎呼吸没有丝毫紊乱,冷冷清清的眸子仍旧沉静地望着她,似乎对她做出什么动作都不奇怪,不知是早已习惯她的逾矩与粗暴,还是愿对她无尽包容。
艳丽的唇凑近了,咬破了李皎的脖颈。
方才虞素在吸食宋清的精气,却被李皎打断了。
因此,她修复伤痛所需的能量,还远远不够。
既是李皎打断的,便要李皎来偿还。
不一会儿,李皎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手脚也失了力气,被虞素推到身下。
虞素跪坐在他腰上,低笑道:“我受伤了,云奴,你乖一点,不要乱动。要是害我再流血,更难受的是你自己。”
李皎没有回答,仍只是以清澈如覆水的黑曜石般的眸子注视着她。
偏偏只注视着她。
长久地注视着她。
虽不含一丝情欲,可这举动意味的东西,令人心惊。
虞素笑容艳丽,如蛊惑人心的罂粟,她俯下身,断断续续地舔舐他的血,在他耳边继续讲糜烂的陈年旧事。
灵力和生机都在不断流失,李皎呼吸逐渐微弱,冰冷与疼痛浸染他的全身,唯一温暖的,便是虞素落在他颈边的吻。
他的意识追逐着那点温度,仿佛溺水之人,只握得住一块飘忽不定的浮木。
花妖曾经如黄莺般动听婉转的声音,此刻因受伤而微哑,在李皎耳边低低响起。
“云奴,你知道么?”
“十三岁时,我本该被卖到平康坊,连乐户都当不得,而是直接成为妓子、奴隶。”
“虽然乐户也好不了多少,王侯将相一声令下,便是被买卖的、毫无自由的牲畜,但至少,若足够亮眼,便能附庸风雅,往上爬,爬到所有人不能轻易染指的位置,以一支舞,一把琴,守护自己不值一文的清白。”
“那时,给我递来脱离苦海的橄榄枝的,便是宋清。”
“他正摄太常寺少卿,司掌宫廷礼仪乐舞。”
“他说,他看中的不是我的舞技,也不是我的美貌,而是我那全天下最卑贱的身份。”
“我是妖,人人得而诛之的妖。”
“能藏身与长安而不暴露也不疯狂的妖,所剩无几了。”
“他相信,我对这世间有足够的恐惧与仇恨,能成为他最肮脏也最有力的棋子。”
“是啊,我怎能不恨呢?”
“云奴,你说妖终会发狂作恶,可妖未疯之前,与常人又有何区别?若不故意报复,我们便不会吸食凡人精气,日月精华飞禽走兽,皆是我们最好的食粮。”
“可偏偏一出生,我们便如过街老鼠。”
“我阿耶和阿娘从小就告诉我,绝对不要暴露妖的身份。”
“绝对不要。”
“可我义姐为了救我,宁愿暴露,甘愿去死。”
虞素的眼中流转过埋藏在光阴中的腐烂往事。
“那时我刚被抄家,宋清也还没找到我,我便被老鸨拐卖到平康坊。”
“我才十三岁,一个老汉便要我。”
“他是正四品官员,谁敢违抗他?”
“玉娘却跪到那狗豕面前,求他别碰我。玉娘愿侍奉他。”
“这狗豕手段残忍,经他手的姑娘,没一个活得到天亮。”
虞素的手指颤抖起来,她的眼瞳漆黑如漩涡,翻涌着过去的无尽晦暗深渊。
“我被拖下去,关在在茅房中。大半夜过去,我生生挖断了五指,才逃出来,往玉娘的院子跑。”
“那个夜晚,太安静了。连虫鸣都没有。”
“当我从房梁爬进屋里,就见官员横死在床上,玉娘满身凄惨,神情绝望而痛苦。”
“她的背后,生着长长的毛尾。”
“妖一旦使用妖力就会留下痕迹,捉妖人第二日便会如鬣狗一般将妖围猎。”
“若不是被那官员折磨到崩溃,痛苦到极致,她又怎会露出原形?”
“我跳下去,跪在玉娘面前。她怔怔看着我,不知所措。”
“她本该将我灭口的,毕竟,在那时的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凡人。”
“可她没有。”
“她只笑笑,道,快逃吧。明日坊里就会起乱事,正适合逃亡。”
“可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天大地大,竟没有一寸是妖的容身之所。”
“我告诉她,我叫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