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昏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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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遇立于?渊身旁，看了看摊在地上的书卷，问道：“你想学哪一首琴曲呢？”
?渊随意翻动了几下地上的乐谱，指着其中一首道：“就这首吧。”
苏遇闻言看了过去，发现?渊指的那首琴曲是《凤求凰》。
看到是《凤求凰》的一瞬间，苏遇眼神微顿了下，但最后还是没多想应道：“好。”
这首曲子十分有名，是很多弹琴之人都会去刻意学的一首，所以这首曲子对于苏遇来说算不得难。
苏遇思索片刻后，道：“我先为你弹奏一遍吧，可好？”
这话一说完，苏遇就顿住了。
他原本想表达的意思是他先为?渊示范一遍这首曲子的弹法，但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了。
偏偏《凤求凰》这首曲子所表达的意思又十分的不简单。
不过好在?渊并没察觉出什么异样，也似乎没听出这话有什么不妥，只是起身为苏遇让位道：“好。”
苏遇坐于琴案前，左手轻放于琴颈之上，右手手腕搭在琴桥上，衣袖微敛，露出了手腕上的墨玉色珠串。
玉白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栗壳色的古琴上，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苏遇左手的手指按住琴弦，按弦取音，右手手指则不断拨弹着琴弦，悠扬优美的琴音从指尖缓缓流出，悦耳动听。
长廊里盛放的繁花伴随着琴音，还在簌簌落个不停，落花伴随着深邃旖旎的琴音在空中不断飞旋，像是在与微风缠绵，落于地面处却又瞬间化为无形，什么也没留下。
一曲终毕。
苏遇松开放在琴弦的手，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起身道：“献丑了。”
?渊的目光从方才开始便一直落在苏遇的身上，清冷如皓雪的眸子自始至终不掺杂一丝多余的情绪，以至于不会让人感到一丝不适。
?渊安静地看着苏遇片刻。
“很好听。”?渊如实道。
苏遇回以一笑：“多谢国师大人谬赞。”
?渊轻轻摇了摇头：“你教我弹琴，应当是我谢你才对。”
苏遇发觉?渊似乎很在乎旁人与他说的每一句话，哪怕在别人眼中看来即便那只是一句客套话，?渊依旧会很认真地给予回应。
苏遇退至?渊身旁，?渊已然坐下了，双手放于琴弦之上，若是观察的仔细的话便会发现?渊手放的位置几乎与方才苏遇放的位置分毫不差。
还没等苏遇说一些弹琴的技巧和这首曲子应当怎么弹的时候，?渊的手指已然开始拨动琴弦了。
令苏遇有些惊讶的是，不过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渊却像是换了一双手般，不仅弹琴的技法正确，连整首曲子也能一次性完整弹完，听不出一丝差错，完全没有方才那般生硬滞涩。
不过当听久了后便会发现这首曲子弹得感觉分外熟悉。
苏遇静静地看着?渊弹琴的模样，垂眸敛目，身姿端庄，白衣翻袂，宛若松山傲雪。
指尖拢弦又复挑，身上落花绝尘，面前之人越看越有一种不真实感，遥远而疏离。
苏遇不知道自己望了?渊多久，连他自己都毫无察觉，以至于当?渊弹完整首曲子后，苏遇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与那人缓缓对望。
他于那人眼中望到了自己，又于那人眼中听见了声声震鼓，震耳欲聋。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与那人初见时便是如此。
苏遇想，明明这人眼中是一片落不尽的松雪，可当每次望进这双眼时，他却总是感觉如同被业火焚心，不得解脱。
苏遇长睫微颤，挣扎着从那双眼睛里逃了出来。
苏遇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其实听出来了的，其实?渊方才的弹琴都是在临摹他弹琴的动作。
无论是弹琴的位置还是力度几乎都与他方才一模一样，听不出有任何偏差。
苏遇其实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有些惊讶于?渊记忆的速度。
苏遇方才只为?渊示范了一遍，?渊却能将苏遇弹琴的所有动作记得一清二楚。
苏遇斟酌片刻后道：“你弹得很不错，至少从我的角度看来，我并没有听出来有错的地方。”
“因为我记住了，”?渊直言道，“我记住了你方才弹琴的样子，所以这次还是因为你。”
?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丝毫不避讳地直直落在苏遇的身上。
苏遇没否认，只是问道：“你为何会记得这般快？我方才也只不过是弹了一遍而已，你竟然全都记住了。”
?渊闻言垂下眼帘，半响道：“碰巧罢了。”
苏遇没察觉出不对，反而提议道：“国师大人记忆能力既然如此之好，其实大可以找个天下顶级的琴师为你示范弹奏的。”
这样?渊弹奏出来的效果也绝对远好于现在这般。
苏遇知道他的琴技其实算不得太好，但也能完全准确无误地弹奏出大多数的琴曲。
苏遇从小对弹琴这事便没太大的兴趣，苏遇从小便性子寡淡，所以准确来说他很少会对什么事产生兴趣。
所以很多事从来都不是苏遇想学，而是别人责令他去学，而他一但开始学了，便会努力去将这件事做好。
?渊听到苏遇的提议后还是没有立即回应，垂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淡凉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地上翻开的书卷上。
终于，?渊的目光驻留于其中一页书上。
苏遇顺着?渊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那页书上写着：
“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
还没等苏遇反应过来，便见?渊抬眸道：“不好。”
苏遇不解：“嗯？什么不好？”
?渊起了身，其神色一如往常，语气也依旧平淡道：“我的记性不好，所以我记不住别人弹琴的动作。”
苏遇知道?渊的记性不太好，而且这事?渊也亲口与他说过，就在苏遇松?渊回宫那次他便已经与他说过一次了。
不过现在也很容易看出，显然?渊已经将这事给忘记了。
苏遇道：“但是你的瞬时记忆能力很快，方才我只弹了一遍，你便全然记住了，若是……”
苏遇话还没说完，?渊出声否认道：“我记不住旁人弹琴的动作，我只记得住你的。”
听到?渊的回答，苏遇的心跳瞬间就漏了一拍。
不过随后他便又从?渊淡凉的神色中静下心来。
因为苏遇很清楚地知道在?渊身上或许不会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即便如此，静下心来的苏遇还是出声问道：“为何？”
?渊这次没再犹豫，道：“你的手很好看。”
?渊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手上的珠串也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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