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舜华怀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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嗫嚅道,“不是的……因为,因为那个字迹……实在是跟姝儿的字别无二致,我才找人去查的……但姝儿进京那三年,她病得很重,漠北那边的不少官员都知道,林世子和云大人为了她的病遍寻药方,在病愈前几乎没有外人见过她。”不但字迹,还有那不成曲的调子,下雨的时候她总喜欢蹦出两句随意得不得了的曲词……
舜华也说不清这种鬼迷心窍的执着是为了什么,只是她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东西很重要。想起那个大眼扑闪地依在她身边撒娇,信任地请她帮忙的姑娘,她心虚得无法自已。顾思衡眼中显而易见的失望更让她几乎抬不起头。
字迹么……顾思衡眼底掠过怔忪,那些被他刻意放下的细节交错,有种诡异的想法几乎要破土而出。
把信函放下,指尖在高人二字掠过。
【我遇到意外受了伤,最后是他们父子跟一元大师救回我小命的。】
一鸣道人,三条大师,一元大师……确实是高人。什么病要道士和和尚,大齐的圣僧才能医治?可这一切,不能抹去舜华所做的一切对她来说何等虚伪。
“舜华,与人相交贵乎真诚。她虽为人友善,但在京中真正说到交好的有几个,你自己清楚。她以真心待你,你却私下这般做派……”
“先生,你就没有过疑惑吗?”舜华忽然抬头打断他的话。
没有过吗?顾思衡说不出没有,尤其是早朝后听到原大人的那番话之后,他能说自己没有想法么?
书房内一片寂静,几乎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倔强的少女一瞬不转地看着眼前脸色不曾变化,但周身气势却越发森冷的人。
一炷香或者更久之后,顾思衡抬眸望进她的眼中,淡淡地道,“我只知道,世间有太多的巧合。舜华,她是云家的大姑娘,侯府看着长大的表姑娘,她有至亲,有好友,从出生到如今身边都有亲人好友作伴,从无一人独行。无论你曾想过什么,都不可能是答案。”
他教导过颜姝儿,那三年她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连字都是他看着写的,可那字却全无他的痕迹。当初他还暗暗不虞,以为她刻意模仿别人的字迹。
怀疑过吗?当然。没有人能写出一模一样的字,连风骨习惯都一致,而且不是刻意的模仿,他怎么可能没怀疑。
但那姑娘笑眯眯的看着他时,眼底是真切的坦然,毫无波澜的平静,并没有任何异样,他精于辨人,惯从细节发现蛛丝马迹。世间那么多巧合,也许不差这一桩。
“我……不是对她有不好的意思……”舜华艰涩地解释,“我只是……”
舜华无法向外人解释这种心情,颜姝儿是她的密友。她身份高贵,又从小得皇帝喜爱,宫里的公主都暗暗排斥她,除了临安,真正交好的也只有那几年在京的颜姝儿。可是那么好的姝儿,整天带着笑容什么都积极面对的姝儿……
“是我硬要拉着她去狩猎的……她明明不喜欢,是因为我坚持才去的……”舜华红了眼眶,却倔强地咽下哭意,“我无法苛责临安……”
临安比她更难受,彼时那也不过是个整天跟在她和姝儿身后的小妹妹而已。姝儿坠崖是意外……临安却把意外当成了自己的错,无端被京中贵女圈非议那么久。
当年的事牵扯太多根本无法说清,顾思衡只能叹道,“事已至此,再多愧疚也无补于事。临安已然走出来了,你也不必耽于过去。如今颜家的立场,她这样也不是坏事。至少,我们能保她此生无忧。此次就算了,日后别再截留这些信息了,皇城司和暗部,不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之私。而且,你真以为自己做到天衣无缝?”
宁家在漠北权势几乎可以遮天,打破宁家独断局面的林晖,哪一个不是随便就能顺着一丝线索痕迹就能查到她头上?宁家也就算了,林晖待那姑娘如亲妹,只怕早就有所觉察。
舜华垂下头,她知道自己这些行为会给长公主带来多大的麻烦,只是实在无法按耐心中的冲动。“多谢先生。”
顾思衡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微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起伏,“我已不是你们的先生了。”
诶?舜华抬头,只看到那抹笔挺的背影慢慢走进树荫里。
“训本郡主的时候,怎么就不说这句话。”舜华微撇唇,杏目圆瞪着疾步走进来的几个贴身丫鬟,“你们几个就眼睁睁看着主子受苦?要你们何用!”
吉儿为首的四个女婢扑通地跪下领罪。这里的主子是郡主没错,但她自己也没胆反驳顾大人啊。
“本郡主说罚了吗?”一口气堵在胸膛,舜华没好气地道,“还不收拾。”
几个人手脚极快地收拾书房,给主子上茶,一顿忙碌不提。
舜华冷冷地看着手掌上的卷宗,若有所思地低喃,“临安只说当年有人追着姝儿到崖边,她是自己跳下崖的……到底当年发生什么事了?顾先生真无情,我都这样了还不肯说。”
临安肯定瞒了她什么,但每次试探临安都一副悔不当初的绝望样,舜华不敢再从临安那里入手。顾思衡肯定知道些内情,但她都刻意表现愧疚了,为何宁愿让她愧疚,临安宁愿自责,也不愿跟她说清楚?
忙了一场,算计了一场,什么结果都没得到。舜华恨恨地把卷宗里头的几张纸丢进一旁的纸篓,让人烧掉。
刚迈出公主府门槛,顾思衡便看到恭候在一边的人,眉头轻蹙。
面目清秀的小太监眉眼带笑地弯身作揖,他身后不远处,一辆黑楠木描金的马车安静地停靠。马车没有过多的奢华装饰,但车身的暗花与车顶的盖子隐约泛着黑铁的光泽。
“殿下风寒初愈,应该多休息才是……”顾思衡走近马车,语带轻责地对朝他作揖的内侍道。
“阿渊别说他们了,是孤坚持出宫的。”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俊雅面容,正是大齐当朝太子。只见他眉间带着些许疲倦,唇色淡淡的,带着几分病气。
顾思衡不赞同地看着他。太子自从几年前南下清剿海寇受过重伤后,身体一直时好时坏,初冬时节尤易感染风寒,听说前几日才发热频频惊梦。
“阿渊这是探望淑宁姑姑?”太子不想纠结身体问题,微笑着问道。
“书院有些收尾跟舜华说一下,正要回府。”顾思衡不想提及舜华私自动用信使的事,轻描淡写地道。
闻言,太子神色一晃,“舜华和临安进学已有一段时间,听说性子稳重不少,还交到了一些不错的友人。”
顾思衡睫毛轻垂,眼底掠过一抹异色,轻道,“这届学生都是些不错的,连严家长女都在其中,舜华她们跟这些姑娘大部分都是从小认识,如今有机会朝夕相处,自然交情不错。”
“孤听说,鸿胪寺卿云大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