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偿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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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缇只觉得可耻,又轻看他两分,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就不怕絮娘知道?”“为何要怕她知道?”卫遥不解。
“你们两家不是在议亲吗?”温画缇跟他说累了,头靠上木枕,缓缓闭起眼眸。却听他突然说道,“我没有跟她议亲。我从小到大唯一想娶的人是谁,你不一直知道吗。你上次在我家看到的庚帖,那分明是......”
卫遥停住,又不再说了,而将她缓缓抱入怀里。
头摩挲着她的耳鬓,轻轻笑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上门找我呢,现在也不拒绝我......”
“皎皎,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就像很久前,我被赶出家门,你会带我回家吃饭。”
温画缇听着,心里不屑与冷笑,有什么好回到过去的?回到过去一样,任他不理不睬吗?
这五年的光阴,她就不信卫遥未必没恨过她。恨她为什么要拒绝他,而嫁给范桢。
再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温画缇想,她当今要急之事就是救出爹爹,再和她的家人们一起去洛阳。
虽然远离朝堂,无权无势,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以前都是她太看重脸面,看重身家,如今才知道害死人的往往是权势。如果爹爹不贪权贪势,又何至于贪墨被问责呢?
去了洛阳,虽然很多东西都没有了,但她还有范桢留下的一大笔钱,和他所赠予的铺面。他们一家可以好好经营,与普通人家一样,过最平淡闲适的日子。
进入颍郡,马车绕过喧嚣的集市,又走过好几条街巷,终于在一处别院停下。
别院附近看似没什么人,实则守卫重重??因为温画缇下马车前还听到有男人恶毒的咒骂声。等卫遥一抬手,那些杂乱的声音便悉数消散。
她惊呆了,不愧去西北吹了五年沙子,如今回来有权有势。
如果......咳咳,她是说如果,自己也是个将门出身的男儿,她也要去西北待五年,吹五年沙,回来时候光耀门楣,大权在握,这样的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卫遥注意她神情闪过一丝惊愣,而后又转变为惋惜,不禁怀疑是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误会至此。
虽然他不太确定自己做了什么,但他拉住她的手,试图补救地解释道:“虽然这个别院是小了点,但胜在隐蔽,我绝没有苛待你哥哥妹妹的意思......一日三餐,我都让疱人问他们想吃什么,偶尔没胃口的时候,我也绝没有逼他们进食......!”
温画缇:......?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进入别院,温画缇果然看见小妹在池边看锦鲤。她喊了一声,“宁宁!”
小妹一见是她,撒开腿跑来,扑进她的怀中,呜呜咽咽。
温画缇安慰了她不过两句,突然想起件事,生气弹了下她额头,“我给你编的手绳呢?”
“手绳!噢对,手绳!”
小妹开始翻衣袖,翻褡裢,却没找到,最后担忧落寞地看向她:“阿、阿姐,没了......要不你再给我编个......?”
温画缇拍她的头,冷哼道:“你没找到,我倒是知道在哪儿!”
她拿出两件血淋淋的囚衣,“这兜里放了手绳,捞到囚衣时我真心生绝望,以为你和哥哥都不在了!”
小妹抱住她的腿嚎啕,愧疚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是宁宁不好,对不起阿姐,让你担心了......你跟我编的手绳镶了颗金豆子,我怕那些官爷跟我抢,就只能藏在囚衣里。后来跳河太过紧急,哥哥又催我,我就......我就忘了此事......”
温画缇也没真怪小妹的意思,毕竟宁宁能活着,他们兄妹三人能再相聚,她已经很欢喜了。
她拉起小妹的手进屋找哥哥,卫遥见她们兄妹三人有话要说,也自行避让。
临走前,他想起某件事,突然回头问她,“为什么别人不小心丢弃时,你都可以重新再来。而我却不行?”
温画缇短暂默了下。
其实她并不笨,很快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她几乎是笑出声,同样用他的话回以,“那是我妹妹,你又是我什么人?”
“......”
他握了握拳,“那我可以是你什么人?”
温画缇再没搭理他,拉住小妹的手飞快离开。
进入屋内,处处充斥着浓烈的草药味。
哥哥身体不好,昨日跳河时着了凉,一直有轻微咳嗽。现在吃过药,人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温画缇只看过一眼,安心即可。本不想打扰兄长,谁知脚刚踏出门,就听到床榻那侧的声音:“皎皎,是你吗?”
温画缇忙过去,拉住哥哥的手。
哥哥原不是话多的人,此刻死里逃生,却拉住她和小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高兴后,他又忍不住叹气,“我们三人虽能相聚,可父亲终究得秋后问斩,难逃一死。”
见哥哥和小妹如此痛苦,她虽没告诉他们经由,但让他们别怕,父亲不久就能出来。
她拉住二人的手,开始低声展望,“等爹爹出来后,咱们一家四人就找个地方躲起来,隐姓埋名,过自己日子......”
温画缇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很多苦难都将过去,迎来新生。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