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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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又蘅交代袁瑛:“记清楚今天来是做什么的,待会见了他,不要多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信。”

    袁瑛捧着脸,哼了一声:“当然了,难不成我还和他叙旧吗?自打从那赵佩文口中听说了他们之间的事,我就对他深恶痛绝了。跟别人连孩子都有了,还敢肖想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放心吧,我今日只为把那些破信拿回来烧毁,从此和那个烂人再无任何瓜葛。”

    黎又蘅见她脑子清楚,意志坚定,便可以宽心了,又问她:“你和那个赵娘子见过了?”

    袁瑛神色有些鄙夷,“我见她做什么?之前不过是把她找来,隔着屏风,听苏嬷嬷问她话罢了。我原本想着她是被负心汉辜负的那一个,还觉得她很可怜,可那日她过来,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甘愿意为妾,要和我一起伺候唐惟一,把我恶心坏了!”

    黎又蘅叹口气说:“她那孩子那么小,母子两个,无依无靠,只能想尽办法委曲求全了。”

    袁瑛摆摆手,“随她去吧,反正都是他们的家务事,别拿到我面前来恶心我。”

    说话间,到了唐惟一所居的巷子口。

    袁瑛透过窗户往外瞧,没一会儿唐惟一便出来。他来到马车前,唤了声瑛瑶。

    要搁以前,听唐惟一唤她的闺名,她总会心花怒放,现在听来只觉得浑身难受,恨不能把他嘴锯了。

    她连车帘子都没掀开,语气冷硬地说:“别这么叫我,膈应得很。”

    唐惟一的声音斯斯文文的,听起来有些落寞:“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不值得我生气,今日要不是受你胁迫,我懒得再见你。钱我已经带来了,你把我写给你的那几封信笺交给我,从此我们一刀两断。”

    “你真的忍心和我一刀两断吗?当初你说你对我的真心坚如磐石,对我情意重如泰山,你还说我是牛郎,你是织女,就算你我之间隔了一条银河,谁也拆不散我们,这些都不算数了吗?”

    黎又蘅听得闭上了眼睛。

    袁瑛丢脸不已,将车帘掀开一条缝,怒道:“你闭嘴!我说那些话时,脑子不清醒,休要再提。你也别做出这幅可怜样给我看,明明是你辜负赵娘子在先,欺瞒我在后,现在你还委屈上了!”

    唐惟一本就是一个清秀书生,神色凄惘地望着人,看起来的确很可怜:“我和她不过是相识得早了些,当初口头上匆匆地定下婚事,只为搭伙过日子。可我来到京城,遇见你,才知道什么是爱慕,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恨自己没能早些遇上你,没有一个能与你匹配的家世。”

    黎又蘅听得反胃,心里有些痒痒想开口骂他几句,所幸袁瑛很清醒:“你别在这里混淆是非,我根本没有看不起你的家世,让我厌恶你的是你的欺骗、用心不诚。你也别给自己找借口,你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在江陵老家时,赵娘子无微不至地伺候你,你受用得很,到了京城,看上我们家的富贵,又想来勾搭我,你也配!你满腹利用算计,现在假面被拆穿,还嘴硬呢,你都孩子他爹了,稳重些吧!”

    唐惟一脸色有些僵硬,徐徐叹出一口气,“你还是不信我。”

    “不要再扯旁的了。”袁瑛把银票掏出来,“你不是要钱吗?我满足你,就当是买个教训了。”

    唐惟一苦笑:“你真以为我会胁迫你吗?”他摇摇头,“你写给我的信,字字句句都是你对我的情意,我一直珍藏着,是后来被她发现,她要拿着信去袁家闹,还是我拦下了她。所谓的勒索,也是她逼我的,不然我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损毁你名声的事。”

    袁瑛听后和旁边的黎又蘅对视一眼,二人都半信半疑。

    袁瑛说:“我不管那些,你把信给我就是了。”

    “信在她手里攥着,她要你亲自去交易。”

    “那你让她出来。”

    “她在屋里看孩子,出不来,还是你去见她吧。”

    这要求未免太无理了,袁瑛气道:“好大的架子!她算什么,还要我去求见她?”

    唐惟一一脸无奈:“乡野村妇,犯起倔来,谁也没办法。”

    袁瑛自己也拿不准主意了,放下车帘,向黎又蘅投去询问的眼神。

    要黎又蘅说,既然来了,就把事情解决了,不然心一直悬着。

    她想了想,从车厢里拿出了幕篱,扣在了袁瑛的头上。

    片刻后,袁瑛下了马车,幕篱上长长的纱罗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整个上半身。

    唐惟一伸手想去牵她的手,她不悦地“啧”了一声,躲了过去。

    唐惟一失落地垂下手,说了声“走吧”,带着她往自家的宅院里去。

    小小的宅院,只有一进,进了门就是庭院,唐惟一指了指正屋,“她就在里面,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你叫我。”

    袁瑛没说什么,径直进了屋。

    摇篮里,尚在襁褓的婴孩安静地睡着,年轻秀丽的妇人望着她的孩子,目光慈爱,见来人了,她看过来,站起身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见过女君。”

    这是妾对正妻的称呼,袁瑛当即声音沉怒道:“住口!谁准你这么叫我的?我同你没有任何关系,休要胡乱攀扯。”

    赵佩文之前未曾见过袁瑛,以为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如今见着了,被她这么一喝,气势登时有些虚了,不过这就是她要的。

    她看了眼那带着幕篱的人,弯着嘴角,“以后袁小姐进了门,就是我的女君了,这么叫是应该的,我先称呼上,以示对您的尊敬。”

    袁瑛冷声道:“没有人要做你的女君,你大可以和唐惟一长相厮守,不管你打什么算盘,把你这一出收了吧。我没心思和你废话,你我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别吵着孩子。”

    赵佩文一副哀哀戚戚的模样,“袁小姐是容不下我和孩子吗?我也是没法子,这孩子都生下来了,总要有个名分,我们在老家待不下去,只有来京城寻惟一,我真的不知道他和你已经情投意合了。我自知比不过袁小姐,也无意拆散你们,只想我和孩子能有个依靠,求袁小姐给我们个容身之地。我保证绝不会和你抢什么,只尽心侍奉。”

    “谁要你侍奉了?”这人就跟听不懂话一样,你说东,她扯西,做出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却比谁都气人,袁瑛没有耐心了,将手里的银票挥了挥,对她说:“你把信给我,我把钱给你,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不必再扯其他。”

    赵佩文却摆手,“不敢要袁小姐的钱,找了这么个托词,就是想与你见上一面,好好表表我的忠心,只要你容下我们母子,怎么着都行,不然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是没有活路了。”说着竟然跪了下来。

    袁瑛看着她,冷笑一声:“你这人真有意思,我竟不知我怎么就碍着你们的活路了。你们母子日后如何,自去和唐惟一商议,别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

    赵佩文淌下泪水,哀切地看她一眼,“袁小姐这意思,是容不下我们,非要逼我们死了,好……”她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作势往自己脖颈上刺去。

    眼看着就要见血,袁瑛一动不动,依旧立在那里,倒是赵佩文见她无动于衷,愣住了,横在脖子前的簪子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

    袁瑛声音透着嘲弄:“怎么?你以为我会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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