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惭凫企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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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庸身体微微前倾,打出一个酒嗝,手掌拍在他肩头,呓语道:“你不必紧张,把知道的说出来便是,也不怕告诉你,此物虽是宠妃骊姬要的,却终究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妖妃想以此物献媚固宠,少不了引诱圣上纵.欲,长此以往有损龙体,国本动摇,丢了才好呢。”李修臣呼吸浅快,紧握酒坛的手指,稍稍松动:“贡品途径永邑县,不少人对此物皆有耳闻,护送使臣离去时,并未提及遗失贡品之事,下官实在不明,岔子出在何处?”
沈毅之眉宇间隐着一股戾气,紧绷的下颌线条如寒墨勾锋,沉声道:“因为铃铛被调包了,准确来说,是紫铜铃铛里的侍春蛊,被人换成了相似大小的春蚕,献进王宫时春蚕已死,骊姬大怒……”
男子眸低腾起寒凉,脑海忆起这些时日探子上报的消息,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霎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侍春蛊入体前,需先吸食受蛊之人的鲜血,入体后才会认主,奉献自身躯体与受蛊者血肉相连,据缅因使臣所言,若不清楚其中厉害关系,莽撞施蛊必然凶险异常,春蛊一醒噬咬血肉,重则人蛊共亡。
在缅因已有先例,侍春蛊罕见,某富甲权贵觅得此蛊赠与貌美平妻共享极乐,府上大夫人嫉妒发狂,偷偷滴入了自己的鲜血饲蛊,夜里貌美平妻引蛊,蛊不认主,活活将人咬死。
而这李修臣一问不知不明,怕是只晓得侍春蛊的房中妙处,却不知险些害了她的性命……
“该杀。”
沈毅之黑瞳侵染血丝,手中酒坛瞬间被捏碎,血液混合浊酒滴落,周身散发出一种可怖的气场,令人猝然胆寒生畏。
身前二人霎时震住,茫然不解这怒气何从。
刘长庸急忙招呼侍从过来包扎,结合前后脉络再三回想所谈之事,‘妖妃想以此物献媚固宠,引诱圣上贪欢,得知侍春蛊被调包,妖妃大怒,赐死接应使臣及无辜宫女四人……’燕公子必是思至此处疾恶如仇,认为妖妃该诛。
李修臣莫名心虚,一个寒颤向后退了退,都说居高位者喜怒无常,看来是真的。强忍头皮发麻,巴结道:“燕公子可是醉了?府衙备有上好客房,稍后挑两个伶俐些的丫头,伺候您早些歇下可好?”
沈毅之冷眸睨向他,正要提及此事,他倒先开口了,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好啊!燕某正欲多住些时日。”
“如此,我也搬来府衙同住,办案上堂更加方便。”刘长庸自觉此番安排再好不过。
李修臣隐隐察觉燕公子似是另有深意,咧了咧嘴,脸上笑容略显僵硬:“小小府衙蓬荜生辉,荣幸之至。”
沈毅之神情蓄着淡淡揶揄,哑然失笑:“哈哈哈。”并指悬在李修臣眼前。
李修臣思绪混乱,脊梁骨窜起寒意,完全猜不透这燕公子又欲何为。每每与他谈话,总会生出他早已洞悉一切的错觉。
“李大人的酒,还未喝呢?”
掂量坛子里沉甸甸的酒,李修臣本已是喝多了,全倚着惊虚后怕吊到现在,再喝下去必然不省人事,深吸一口气,闷头豪饮起来。不消片刻便烂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