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朝生暮死,岂知晦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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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都心知肚明地对视一眼,谢行止注视着签子发问:“敢问氏神,这签,是凶是吉呀?”安月氏神只望一眼便迅速扭过脸去,再看一眼只怕伤及自身:“上神之命无人能卜。”
“是么。”谢行止有些惋惜地轻叹,咒力将木签翻面,上面赫然是一根字迹斑驳模糊的无字签。
“至于第三个问题,您应该有答案了。”
“给我个明确的答复。”
安月氏神摇了摇头,知道不给个答案,谢行止不会罢休,但若是?说了,此地便可添齐安月全镇牌位。
?伸手上指天,下指地,而后指向了谢行止。
天知,地知,你知。
天是九霄天帝临暨,地是安月氏神,她身边是九霄皇子临羲景。
答案都已明晰,这个碗中的所有蛐蛐都寻到了自己的饵料,她要给碗外面的手和人都搭个戏台,幕前唱一出瞒天过海。
“先暂放与你,物归原处。”谢行止心神一动,[铭]便来到?的手中。
她凌冽的眸光比烛火更盛,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唇上:“记住,我从未来过此处。”
“好戏起,你安静地做个看客。否则...”
谢行止没有说完,她只是又看了眼那签,便离开了。
安月氏神看着那木签,上面的字迹斑驳一片,只余混沌。
生不得,死不能。
沉默良久后,?望着屋内紧闭的雕花红门:“朝夕,你说,这屋外的走马灯,究竟何时才能停下。”
那团阴影缓缓汇聚成同?一般的小女孩的模样,没有说话,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
上指天。
下指地。
最后指了指屋外。
安月氏神极为苦涩地一笑:“是了,连你都知。”
“此事不在我,庸人自扰之。”
府外,望着墨色浓稠的天幕,唯有谢行止一人一袭黑衣踏步在风雪中,四周静谧得如同欲将本就与夜同色的她吞噬。
在这番交谈之前,她一直不解临羲景的行踪,如今却是有些明白了。
偷百鬼令的不是别人,正是临羲景。
这位殿下监守自盗的行为,倒是让她有些自叹不如了。
而原因自然是,既然布局者已经得到了这局想要的东西,达成目的后销毁证据不留蛛丝马迹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手只要把碗砸了,蛐蛐也就找不到被囚禁玩乐的线索,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一事实。
按他的效率,应当在这消失的日子里,百鬼卷已经将此处围住,只待临羲景将几日耐心筹备的祭灵除厄阵一启,诛灭安月镇所有亡魂仅需瞬息。
亏得矜夫人同安月氏神筹谋良久,这一场大戏的落幕却只需旁人随意的一个起心动念。
那人甚至都未在台上。
何其残忍,又何其荒谬。
九霄中人,有着一脉相承的,刻入骨子里对苍生万物的轻视凉薄。
他们高高在上,一视同仁地生杀予夺。
口中的律法,不过是拥护九霄自己的冠冕。
手中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