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被冒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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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只见那人立足脚踏上,纤瘦身形显得极高,拖着长长的白衫,束着长长的下裳,背披长长的打着一些小结儿的黑发,色泽亮了不少,只是旁枝末节的地方,逆发而生,像是晒炸开的稻草。他就这样拖着长长的、些许杂乱的发被,素净着一张苍白的脸,一动不动看着秋上。
如影随形的附髓感,还怎样让秋上调息缓痛睡觉的?
他对上他的幽深银瞳,示意他,有话快说。
阿银垂眼瞧了许久,涩然道:“只有一张火炕。”
秋上闭眼,以示不想交谈。若在平时,无论在府宅、司衙、会宴任何场合,旁人尊他身份,必定不忤逆他心意。
阿银却是个无眼力见的,秋上发现,世俗的礼仪教养于他而言,形同无物。
阿银杵着一张惨白的脸,在炕边站立良久。虽闭着双眸,秋上也能察觉到,那些紧紧攫取的目光,像丝线一样,肆意缠绕在他的眉眼、喉脖等地方,在等待他的反应。
秋上定力如山,雪颜冷清。
过了一会儿,一根冰凉的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未作反应,那根手指沿着他的唇中、下颌,点检一丁儿冰雪淅索意,按住了他的喉头。
威胁的意味昭然若揭。
秋上从指下的按捺间,溢出一个字:睡。
炕边那道白衣白裤幽浮一般的身影远去,添火后又晃悠回来,睡在了床侧。
依然带着满身风雪的苦咸气息,头上还搁置着一些白雪。
眯眼一小会儿,翻过身来,正对着秋上的侧脸,银瞳复又徐徐投注在他的脸上。
秋上不想动,也不能动。
耳边传来一句淡淡的声音:“公子生得美,我心下慕往之,犯不着拘束。”
秋上着实无语。
倘若他想想办法,还是可以手刃这个男的。
只是他不甘愿,前番的伏低隐忍,矢志达成父王命令的种种努力,被这等无边际的人物冲破功了。
于是敛容送出一字:止。
语声与打量遂止。
半宿相安无事。
尤因气血亏败得厉害,秋上至巳时才转醒。
炕底有余温,身侧无人。
秋上试着运了运力,用娘亲传授的医诀心法,单手半握,自疏右臂气脉。方才的辰时,他能强忍下针刺的痛楚,不至于醒来,应是气血流转变快的缘故罢。
运力过后,右手安全无虞,竟出落得较为便利。
秋上细一思量,突又想起,今宿凌晨被阿银拿热盅灸过穴位,还被他用细致的手法,推赶过上肢的经脉。
或许误打误撞,因祸得福,解救了右臂。
秋上再次运气寻针,气息内滞而缓慢行走,专司针刺处拥堵。他寻到了一处可以下手的穴位,阳溪。
开口唤道:“阿银!”
无人应。
就连铁匠也未曾见返。
秋上忍痛以右臂支起身,放缓动作,取到了炕头灯台。他将芯柱擦净,用火折子炙了遍柱尖,然后对准右手腕的阳溪穴刺去。
鲜血薄如细缕。
他将右手移到左手边,就势从血肉中掏出一枚一寸两分的银针,借光仔细打量。
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