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演戏是一门技术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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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是玩弄权术的一把好手当今的圣神皇帝同样是政坛风云的掌控者生出来的孩子中又怎会只有安定那一个有本事的。
这不是还有一个就在他的面前吗?
李昭德叹了口气:“您也不能怪他们没这个胆子。朝堂之上的风向已摆在面前了若无希望只能落个触怒新君惨遭处死的下场又为何还要做此等无妄之事。”
“先前您也不像是个明白人的样子宗室之中有想法的都被处决了就连百姓也对这等改朝换代的悖逆之事没甚反对想法我们还能做什么?”
要朝臣权力和地位没有要兵权和名望更没有除了在背地里希望圣神皇帝早日过世太子殿下出个意外
,让皇位落到皇子的头上,简直没有任何一点办法。
武旭轮动了动眉峰:“也没人让你们非要在朝堂上高呼什么还政李唐,或者是挑唆武将再次尝试起兵,这种事情,就连没见过世面的人都知道不可行。
“那您的意思是……?
武旭轮目光直直地望着面前的李昭德:“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句话。你是我父亲的臣子,还是我母亲的臣子?
李昭德对于自己给出的答案没有任何一点犹豫:“我姓李。
“好!武旭轮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喜色,甚至当即将手一拍,以示赞赏,“有你这句话,知道并不只有我还在念着我父亲,那便足够了。
“如今朝堂之上的情况,便是先杀出头之人,请李御史千万不要正面和陛下起冲突。
李昭德点头:“这是自然。
武旭轮便继续说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什么都不能做。武家的那些宗亲一旦以王侯之位犒赏,在各地繁衍生息,势必要成为祸患。就算如今这些人还并不成材,但前有武思元这样的例子,可见也未必不能在歹竹之中出好笋。到时候就算真有人有心匡扶李唐社稷,也势必会遭到不小的反对。
他沉着声音,脸上闪过了杀气:“那还不如寻个机会,将他们给扼杀在并未掌握大权的时候。
李昭德倒抽了一口冷气,显然是没想到,武旭轮当年拒绝先帝将他立为太子的时候如此窝囊,今日却能有这样的决断。
可或许正是因为从李变武,才让他忽然之间成长了起来,也有了这样的醒悟。
他也说……他先前,梦到先帝了。
只怕在九泉之下,先帝也绝不会满意于那个“和字的谥号。
汉和帝有和熹皇后这个贤内助,以太后身份匡扶朝政,唐和帝的皇后,却做了下一个朝代的君王。这比起南北朝屡见不鲜的臣子弑君,还要匪夷所思得多!
“我近来多有向武承嗣挑拨,我看他们为了尽快给自己争取到封王的资格,大概很快就要坐不住了。武旭轮继续说道,打断了李昭德有一瞬的走神。
“倘若李御史还有心匡正社稷,那便不如先盯紧他们的举动,看看这其中有无可乘之机吧。
李昭德权衡了一番,觉得武
旭轮所说确实没什么危险。
若能借着武家宗室生事,削减那位圣神皇帝的名望,或许还能有更多的机会拉拢到其他臣子。
这件事,也确实不适合由武旭轮去办,而是该让他隐在幕后韬光养晦。
以武承嗣等人如今的身份,他们陇西李氏的人要想盯住这些人的动向,还是很容易的。
做出了决定,李昭德当即朝着武旭轮深深行了一礼:“请您务必保重自己,我会试试抓住这个机会的。”
他又朝着武旭轮的脸上看了一眼,觉得或许比起称他为武旭轮,还是李旭轮这个名字更适合他。
但这,大概不是一夕之间就能达成的愿景了……
不过当李昭德自此地离开的时候,武旭轮自窗边看了看他的背影,觉得他的背分明要比来时挺得直了不少,显然是在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也就在同时,一个声音在武旭轮的背后响了起来。
“噗……请您务必保重自己。”
武旭轮闻声回头,就见这戏楼包间的隔断翻转,露出了后头的另外一个房间。在此地坐着的人慢条斯理地沏着茶水,朝着他投来了一道玩味调侃的目光。
他当即快步走了过去,像是先前的种种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就这么直接瘫倒在了那人对面的座位上。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回道:“阿姊你就别看我的笑话了。你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忘词的时候别提有多紧张了,还好最后想了起来。”
“可你不是演得挺好的吗?看来之前的准备并没有白做。”武清月笑了笑,“我这在旁压阵,就完全没起到什么效果。”
“那还是阿姊教得好。”武旭轮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要获得自由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饶是有阿姊为他谋划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办法,在真遇到这些人事往来的时候,也不可能每一句话都和预想的情况一致。
他也更不能将这些谋划好的话都像是念台词一般说出来,若真如此的话,那这其中的破绽也未免太大了。
好在阿姊告诉他,无论是武承嗣还是李昭德,在方今这个时局之下,多少都有一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武旭轮的表现只要尚算合格,就不会被察觉出端倪。
若是他们真能对其中的情况如此敏.感,
也不会局限于今日的地位了,不是吗?
事实证明,武清月对于武承嗣、李昭德等人的预估一点都没有错。
他们根本不可能分出来,武旭轮在话中对裴炎的恼怒,不是因为他要做权臣,不复李唐臣子,而是因为裴炎之前在先帝驾崩后,试图将武旭轮给扶持上皇位,真是完全没考虑过将他架在火上烤,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
他在话中对于武家众人的杀气,自然是因为这些人居然还觉得他是能跟他们站在一路的,觉得他现在的闲适生活才叫危机四伏,真是一点都没给他留条活路。
至于他对李治的怀念……哦,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