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寻瑕伺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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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介更是恼火，“孟明彻！你的手指还要不要了！”

    “哪里就这么严重了，”孟霁试图安慰对方，“这个我有经验，以前练刀也是一样的，过阵子就练出茧子来了，到时候连扳指都不用……”

    眼瞅着沈介脸色越来越黑，孟霁有些讪讪地转移话题。

    “……那个……咱们说说正事……那个，这都半个月了，还没见到许?，你看咱们下一步作何打算？”

    沈介没答话，沈介很生气，可饶是如此，刺到水泡上的力道也非常轻柔。

    水泡一破，沈介又拿一张干净的细布，小心裹住孟霁的手，隔着细布把脓水挤出来。

    他挤得很仔细，就好像眼前不是什么让人惨不忍睹的伤口，而是他精心写就的一篇云锦天章，需要他一笔一划地认真誊写。

    “撕！啊呀！”

    “疼吗？我轻点，”沈介一惊，忙略松开手，抬头一看，却见孟霁笑得灿烂，他的脸上便又写满了无奈，“明彻！”

    “好啦好啦，不生气了，说正事，”孟霁也严肃起来，“算时间送信的使者怕是已经快到南中了，咱们不能再等了。我听兵卒说，许?已经回营了，回头我就去找他。”

    “他若是不肯见你呢？”

    “他不见也得见。”她是这么说的。

    许?大概也顾不上孟霁这档子事，他现在正在发愁。

    当孟霁带着那只裹着细布的伤手，不顾兵士阻拦，强行闯进了许?的军帐时，正看到许?对着舆图焦头烂额。

    “将军……”兵士有些无措地看向许?，“孟郎君说他一定要见将军。”

    “明彻兄弟？”许?见到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兵士下去。

    “许将军似有烦心事？”孟霁不客气地走上前去。

    “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与明彻兄弟分享。”说是好消息，许?面上却是一脸愁苦。

    “我刚刚收到消息，西夷校尉陈总已伏诛，咱们离拿下南中可又进了一步！”

    孟霁惊了一下，西夷校尉治宁州，那是妥妥的南中范围内！

    “不是说最近不出兵吗？怎么都打到宁州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叫上我。”

    许?摆了摆手，“谁说打到宁州了？是那个陈总听说大都督起事，便带了兵，一路从宁州赶来，被我军围歼在南安鱼涪津。”

    他把孟霁扯到舆图前，“喏，就是这里。”

    “谁带的兵？”

    “张粲。”提起这个人，许?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那个没眼色的明彻兄弟竟还赞道：“我以为张别驾是个文人，想不到他还知道如何用兵。”

    “哼，”许?鼻腔里哼出一口气，“他就是运气好。”

    “怎么说？”孟霁似乎诧异极了。

    “你道那陈总是什么时候出发的？是当日沈雍身死的时候，他就出发了，说是来救援沈雍的，一路上却犹犹豫豫，边走边观望。半个月的路程，他走了两个月还没走到。

    这才在南安被我军围堵。这样的对手，就是小儿辈都能收拾。”

    孟霁觑了觑许?神色，“大都督可赏张粲了？”

    许?闻言更是不忿，“大都督辟他做了司马，从此他便可以参赞军务，统领都督府内的所有武职。”

    “如此说来，他成了你的顶头上司。”

    “我二人素有龃龉，如今还不给他拿捏我的机会？呐！说个你认识的，你那娈宠，你道当日杀他全家的计策是谁献上的？”许?低了低声音，开始给孟霁爆料。

    “杀沈氏是张粲提出的，计策却是那杜淑定的，这两个向来朋比为奸，一个比一个毒！”至于说谁跟着赵?带兵杀的人，许?就不肯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