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案发当天日记后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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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色,头发也散了,她瞪着通红的眼睛,问,“你告诉妈,你什么时候开始流血的?”她不说话。
“什么时候??”她摇她。
她被吓到,说,“今天早上。”
她立马起身,生拉硬拽,“走,妈带你去医院。”
她不解又恐惧,“妈,我不想去。”
“不行。”她剜她,眼神寒冷凄厉,像冬天的风,刮着刀子。
她看起来越发楚楚可怜。
李雪梅终于妥协,选择沟通,“那你跟我说实话,以前有没有过?”
她如遭雷击,心虚,脸颊淌下汗,她反应激烈,猛摇头,“没有。”
李雪梅甩开她,瞪她,这让她觉得,她像厌弃一件旧衣服一样厌弃她。
李雪梅知道了什么似的,笃定了什么似的,将她的这次生病视为不良事件。
李雪梅匆匆回屋换衣服,随便拽出一条裙子就穿,头发也忘记绑。
她站在门口看着李雪梅,心里怕极了。
县城里最大的那家医院离姜家不是很远,但是李雪梅还是带她去看离家最远的一家小诊所,像是躲着什么,难以见人。
诊所在居民楼里,甚至连牌子都没挂,屋里又破又脏,坐着一排挂点滴的精神萎靡的病人,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消炎药水味。
见是男大夫,李雪梅只觉伤风败俗,又气急败坏地拽她出门。
从前的李雪梅很温柔慈爱,凡事都护着她,可那次不一样,她像押犯人一样按着她往前走。
李雪梅向来生活仔细,从来不大手大脚,但那次,李雪梅竟然花钱叫了一辆三轮车,三轮车敞着棚,“突突突”往回开。
她的脸惨白惨白的。
她们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家附近的县中心医院,医院正门立着一个巨大的红十字,她注视着那个十字架,目光怔仲。
十字架意味着拯救救赎,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十字架最原本是古罗马的一种残忍的刑具,是残酷,是羞辱的象征。
……
县城很小,人口不多,可不知为什么,医院里总是填山塞海一般,人都聚在这里。
李雪梅一进大堂就浑身不自在,站在人群里东张西望,手紧紧攥着姜暮,烦躁不安,她便显得更虚弱。
护士笑容满面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李雪梅避开护士,做贼似地拉她离开,直奔款台。
填挂号本时,李雪梅攥着圆珠笔迟迟下不了笔。
李雪梅迟疑好久,最终在姓名一栏写下“李雪梅”三个字。
写到后边的年龄一栏时,李雪梅又迟疑了,笔尖停顿片刻,最后写下“32岁”。
李雪梅交好挂号费,到妇科门诊去听号,她也安静地坐在一旁。
医院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坐诊医生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
一个护士在旁边维持秩序,另一个护士把病历本排列起来,按顺序叫病人进去。
李雪梅始终垂着头,不敢与人对视,生怕遇着街坊邻居或者厂子里的同事,要是那样,她这张脸怕是没处放了。
如果有口麻袋,李雪梅恨不得把她罩上。
那时,她看到头顶的白炽灯,还有走廊尽头火红的夕阳,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