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北凉饮尽两杯绿蚁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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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芝豹离开那座杨柳依依的小庄子在前,白狐儿脸出听潮阁在后。徐骁来到了这座不树外墙的幽静庄子,庄子里的下人们经过丫鬟绿漆的大肆渲染,大多都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能让不爱说笑的陈将军变得反常,上回送离老人后,明显心情很好,前段时间都还在猜测老人会不会是经略使大人李功德,不过觉着不像,李大人似乎口碑不行,以陈将军的脾气和地位,不至于这般刻意逢迎,猜来猜去,都只能想多半是位从北凉《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错了,证明李义山不如赵长陵。这些年,北凉旧部人心涣散,尤其是那些当初劝我称帝的老家伙们,更是憋着一口气怨气,始终都没散去。”
“至于你,姚简,一直对黄龙士那句白衣一并斩蟒龙的说法深信不疑,你打小就一根筋,又想成为北莽麒麟真人这样的国师,还有为天下道统续香火的宏愿,我若挑明了劝你,父子情谊恐怕就早早没了,你那些年哪里还能带着凤年跑遍北凉,我也就一直忍着不说。”
徐骁真的是老了,双手搭在椅背上,不高的身子从椅子上缓缓站起,当年那个次次身先士卒都不怕累不怕死的年轻将军,竟是如此艰难,最后说了一句:“现在我也不好说就一定是我对,你们错了。”
徐骁走出大堂,齐当国守在门口,背对姚简和叶熙真二人。
叶熙真先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去提起义父留下的一壶酒,一手手指间夹了两只酒杯,另一手举起酒壶放在鼻尖一闻,泪流满面的文士笑着轻声说道:“看吧,跟你说肯定是绿蚁,你非跟我打赌是黄酒,黄酒还要温上一温,你不嫌麻烦我还嫌。”
姚简没有站起,只是盘膝而坐。
叶熙真坐在他面前,倒了两杯酒。
叶熙真举起一杯绿蚁,拿袖子擦了擦泪水,笑道:“咋的,老姚,不舍得你那几屋子的破书?”
面无表情的姚简握住酒杯,摇头道:“有什么不舍得的,留给凤年,其实也挺好。以前他小时候总喜欢偷书,这回不用担心挨我的骂了。我是生是死,都才一人,倒是你,放心那一家子人?”
叶熙真哈哈笑道:“放心得很,这种事情,我还信不过义父?”
姚简点了点头。
叶熙真举杯递向姚简,“碰一个?”
姚简白眼道:“不碰,你一辈子酒品都不好,哪次庆功你脚底下没个几斤酒水,都给你糟蹋了,跟你碰杯,跌份儿。”
文士叶熙真拿袖子遮面,一饮而尽。
姚简不约而同喝尽了杯中酒,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可惜没有下酒菜。”
两人喝尽两杯酒,然后同时跪向大门方向。
站在门口的齐当国揉了揉眼睛。
望向斜靠着门外一根红漆大柱的义父,齐当国关上门,走到老人身边蹲下,沙哑道:“我就不明白他们想这么多做什么,好好活着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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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违例封赏。那一年,白衣陈芝豹才十七岁,徐凤年才约莫八岁。这些年,徐骁开始看不透这个义子到底想要什么,不清楚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陈芝豹越是无欲无求,愈是厚积薄发,徐骁就越不敢轻易老死。因为人屠知道,自己一死,看似什么都不争的陈芝豹,就可以什么都拿到手。真到了那一天,一个夹缝中的北凉,恐怕就要填不饱陈芝豹的胃口了。当初新登基的赵家天子为何再封陈芝豹为藩王?明面上大度恢宏,有功则必赏,不介意两位异姓王《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嫁离家,会带上嫁妆。男子出行,又非入赘了谁家,自然也就孑然一身。
荔枝终究还是离枝了。
徐骁收起白纸卷入袖,轻声道:“这样也好。”
徐骁环视一周,书架上都是搜集而得的珍贵孤本兵书史籍,并不以紫檀黄花梨这类皇木做书匣珍藏,显然是图一个随手可翻随时可阅。徐骁发了一会儿呆,想了一些往事,记得芝豹小时候是个很顽劣的孩子,皮得不行,最喜欢骑在陈老哥脖子上揪胡子,小时候徐骁本人也经常抱着在军营里头逛荡,这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抱之前憋着,等抱到一半就给你一泡尿。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大概是在那座潦草的衣冠冢上香敬酒那天,芝豹跪在坟头,把脑袋埋进黄土,连徐骁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哭了没有。后来,北凉军开始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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