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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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李氏祸乱朝纲,藩王也逐渐生起狼子野心,身处其中,没有人能做到置身之外,胥衍忱也不例外。再遇见十鸢是个意外。
卷轴摆满了案桌,胥衍忱握住卷宗,指骨修长,如透着玉色的白,他低垂着眼:
“若是当年,初到燕云城时,我没有忙于内争??”
周时誉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立时打断了他:“主子!”
周时誉皱眉,他声音沉下来:
“您已经救过她一命了,主子也是人,岂能料到后续之事。”
不忙于结束燕云城的内乱,主子今日都不一定能安稳地坐在这里,遑论救助其余人?
胥衍忱头也没抬:“不仅仅是她。”
他只是透过十鸢看见了当年衢州城的惨状。
周时誉听懂了,他沉默下来,许久,他摇了摇头,冷静地指出实情:
“总有些人,即使是吃饱穿暖,也会卖女食子。”
和所谓的处境无关,有些人只是披着一层人皮,但实际上和禽兽没有区别。
书房内安静了下来。
胥衍忱偏头望了眼楹窗外,只听见冷风呼啸声,他慢慢道:
“今年好像又冷了。”
周时誉皱眉,他看了眼一旁燃烧殆尽的炭盆,沉默地把厚重的狐裘披在了胥衍忱的膝盖上,他低声透着担忧:“主子的腿是不是又疼了?”
周时誉眉头一直没松:
“我已经让人寻找江见?的下落了,听闻他曾出现过在衢州城,只要他露面,我一定能找到他!”
周时誉的语气颇有点不忿。
他口中的江见?自称是个算命的,但周时誉找江见?和算命没什么关系,谁让江见?医术高明,听闻他曾治过一个天生不良于行的人,不论传言是真是假,周时誉都要找到人给主子治疗。
偏偏这个江见?行踪不定,自听说了那个传闻后,他找了江见?整整一年,都是只闻其踪,不见其人。
周时誉有时都怀疑江见?是不是故意的,不然怎么解释,每次江见?出现,他派去的人都不见其踪影?
胥衍忱唇色浅淡,眉眼透着些许疲倦,被他强硬掩住,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恢复自然:
“这不重要,要紧的是尽早找到城防图。”
胥铭泽自留守长安后,野心就再不作遮掩,几乎是明摆着想要这天下,晋王胥岸?占据西北,对此视若无睹,或者说,胥岸?也知道胥铭泽要出手,也是会先针对胥衍忱。
谁叫幽州城和衢州城相接壤呢?
相较而言,晋王的封地远离繁荣之地,只据守在边关,距离二人封地都隔了数个城池。
他自是不急。
至于中央削藩?幽王再是狼子野心,也是藩王,他不会自毁长城。
要真的这么做了,胥岸?也不可能再袖手旁观。
闻言,周时誉脸色不算好,心底堵了一口郁气:“戚十堰太谨慎,安插到幽州城的人手都废了。”
胥衍忱不觉得意外,他垂眸淡淡道:
“他要是不谨慎,胥铭泽怎会让他留守幽州城。”
胥衍忱和胥铭泽自少时一同长大,对胥铭泽自是有了解,彼时都是皇子,仗着太子是其一母同胞的兄长,胥铭泽从未把其余皇子看在眼底过,其为人好大喜功,但他有一点让人无可攻讦,知人善任,也不吝啬放权。
否则,胥铭泽也不可能让戚十堰手握兵权,还留守大本营了。
也因此,戚十堰对胥铭泽忠心耿耿,唯胥铭泽的命令是从,绝不可能被别人说动背叛。
他和胥岸?都清楚,一旦戚十堰被废,胥铭泽的根基就断了大半,没有戚十堰的胥铭泽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