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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轻启嘴唇:“你打扰我接吻了,阿锐。”蒋柏锐从那天开始梦到她,梦到搂着她细腰的人是自己,啃咬她柔软湿润的唇的人是自己,压在她身上的人是自己。
下学期开始,许斐的示好对象彻彻底底地换了。故事换了个主角不是大事,但主角变成了前男主的好兄弟,这事实在是值得津津乐道。许斐还是会在午休时间跑到向知安班级的门口,但叫出来的人却不再是向知安,而是蒋柏锐。起初,同班同学只以为是许大小姐曲线夺目标,直攻向知安不得,改从他的好朋友入手。可偶尔回头看到一贯好脾气的向知安阴冷着一张脸,桌上是一根根折断的涂卡笔笔芯,同学们才发现事情的走向诡异而微妙。反观蒋柏锐,似乎对许斐的追求毫无兴趣,但她在教室门口喊他名字他就会出来,中午让他陪着吃饭他就会端着餐盘坐到她旁边,体育课时想要喝他喝过的水他也是紧蹙着眉替她拧开瓶盖……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
麻木枯燥的学生生活,因为这三个人而有趣起来。但这份有趣也转瞬即逝,繁冗的作业压来,所有人潜心学业,只在茶余饭后时会分些眼神过去。直到某一天的自习课,伴着一把椅子发出尖锐的噪声,世上最稳定的三角形终于折断一个角,平静的水面被三颗巨石打破。
向知安和蒋柏锐打在一起。
兄弟俩的共同点有很多,比如头一回如此喜欢一个不太好的女孩,缺少经验,没有章法,不得要领,于是两人的这条路都走得跌跌撞撞。但,在教导处被老师责骂时,两人只是一个眼神,便选择默契地将故事中的主角名字抹去。
许斐起初看着向知安痛苦的脸觉得大快人心,短暂的血液沸腾之后,她呆呆地坐在床角,想着这场荒唐事最初的目的。父亲和向瑾惠还在秘密交往着,母亲实则在清醒中装着无知,向知安蒋柏锐兄弟反目,而她,始作俑者,什么都没有得到,却也什么都失去了。
心绪归于平静,她告诉母亲自己想转学,想转到陈瑞淼的学校去。
许斐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恶毒,在搅得两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活一团乱麻后便收起裙摆飘然离去。可怎么办呢,她这样的胆小鬼,除了逃避,再无他法。
再次见到蒋柏锐真是一个意外。
数年过去,他变了好多,起初只是手背擦过都值得他耳朵红个半天,更别提接吻。到如今,游刃有余地站在她面前,久别重逢的第一面就能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送给她,使出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战术讨好她。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许斐玩着手上的串珠,习惯性拉扯着绳线又松手,听珠子撞在一起的声音,这会让她舒服。
“不是睡个觉就要和人结婚的,否则我该有多少个前夫。”
蒋柏锐笑了下:“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斐斐,没必要把那晚的事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这是许斐第一次在口舌之争中输给蒋柏锐。
她认认真真地看向蒋柏锐,点头:“嗯,你说得很对。那我先去找淼淼了。”
?
婚礼结束,陈瑞淼和祁?各自去休息室换敬酒服。
陈瑞淼从心底起了一阵困意。婚礼好像一场持久战役,然后两败俱伤,连中途停战的时间都没有。
陈瑞淼的敬酒服是一件银蓝色亮片装饰而成的抹胸露肩拖地裙,背后点缀着深蓝色的薄纱,整体颜色吸睛又特别,显出别样的灵动。
她与许斐刚出来,就在长廊撞见了祁?。许斐的识相无人能敌,她轻轻捏着陈瑞淼的手:“水宝,那我就先‘退下’啦。”
说的是什么话……
刻意忘记的吻在看见祁?的这一刻很突然地杀了回马枪。很烦,果然是没接过吻也没谈过恋爱,一个轻描淡写的触碰都能让她记那么久。她保持着冷静,提起裙摆踱步走过去,边走边想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长廊灯光在他黑色西装上滑出流动的光感,他解开第一颗扣子,领结不知何时也松散了一点,规整的西装由他穿着都多了几分疏离松弛的感觉。他不说话的时候是很帅,陈瑞淼无可辩驳,于是短暂地浸淫在美貌之中。
“喂??”祁?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陈瑞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就在刚才那一秒钟里,我觉得你还挺帅的,帅到我走神?
“没有。”
听完她的回答,祁?向她伸出手臂:“你好不好走?”
陈瑞淼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好走。”
祁?哦了声,把手放下:“行,那走吧。”
陈瑞淼噎住。果然在临湾小筑的那番样子是做给她们陈家人看的,现在到了只有两个人的场合里他又开始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她提着裙摆往宴会厅的方向走。
化妆师把她的及肩长发盘了上去,露出一段精致的脊背与肩颈线条,细长的颈上佩戴着与敬酒服相衬的蓝色镶钻蛇骨链。这一身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段??如果她此时走路不是那么费劲的话。
祁?双手环胸,站姿散漫地靠着墙,眼睁睁看她极慢地往前走。
像条刚上岸的小美人鱼。
陈瑞淼不经常穿高跟鞋,走了几步才觉得逞强要不得,自己真的需要一个人扶着她。她决定忍气吞声让祁?过来。今天可是一生仅一次的婚礼诶,嗯……倒也不一定,话不能说绝……反正是“陈瑞淼”和“祁?”一生仅一次的婚礼,他怎么着都该有点绅士风度吧。这样想着,陈瑞淼扬着下巴转过头去,刚准备颐指气使喊出一声“你过来”,视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