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出口恶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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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都看些什么书之类的闲话,将为沈濯忧心又不敢再多言的梁王晾在一边。

    她问一句,沈渊便言简意赅答一句,进退有度,既不过分谄媚,也不显得失礼,让她印象不错,总算信了沈氏才子辈出的传闻。

    还好,是个真喝过二两墨水的,便不枉她来这一趟。

    估摸着沈濯被打了有半死,段曦宁这才止住话头,起身便要走,临走时将方才把玩的匕首递给了他,面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送你了,防身用。”

    说着又微微倾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武康的酒绵软没意思,日后到了云京,朕请你喝杏花春。”

    沈渊恭敬地接过匕首,抬眸就见她迈步下了高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他心中疑惑,不明白她此举何意。

    这尊杀神一走,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才陡然一松。

    沈渊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丝毫不惧,敛着的眸中有几分旁人看不到的如释重负。

    待恭送大桓君臣走远,梁王终于不复之前的唯唯诺诺,赶紧命人去救下沈濯送回寝殿。

    扭头看见一旁沈渊,梁王便像往常一样阴着脸,张口便是斥责:“逆子!平白为濯儿招来祸端,陷兄弟于危难,当真不孝不悌!”

    沈渊对这无理指责习以为常,知道父王对他不待见,平日里被这般呵斥时便总忍气吞声,难听的话不知听了多少。

    今日他却未如往常般默不作声,而是淡漠道:“父王放心,儿臣这般不孝不悌、无父无君之人,必客死异乡,不会再来碍父王的眼。”

    “父王与其这般不平,不如想想,待儿臣祭旗之日,他国大军再度兵临城下时,又该怎样安社稷?”

    他从未这样与梁王呛过声,登时气得梁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着他大骂:“孽障!孽障!反了天了不成?”

    一旁的沈鸿正想说什么,却见沈渊恭恭敬敬一拱手,道:“儿臣不敢!”

    想到受了仗责的沈濯,梁王不欲与他多说,只重重哼了一声,随后拂袖而去。

    沈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转头问沈渊:“阿渊,我不是让你……”

    “兄长。”沈渊眉目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覆巢无完卵,家国将亡,何处可安?”

    今日就算他昧着良心逃了,也不过是暂且苟安,东躲西藏如丧家之犬而已。

    如此,生亦何欢?

    两人回去的路上,沈鸿叹了口气:“你还小,去往异国他乡,叫我如何放心?”

    沈渊神色微有动容,宽慰道:“无事,我已长大,兄长莫忧。”

    他抬头看向远方的浮云,莫名觉得心胸开阔了几分。

    他终于要离开这森森梁宫了。

    如今在这梁宫中也好,将来到大桓也好,对他来说并无分别。

    其实只要活着,在哪里都无所谓。

    但总比在梁宫不得安生的好。

    譬如此刻,平白吃了闷亏的沈濯自是咽不下这口气,更加记恨沈渊。

    先前沈濯但凡有不痛快之处,便要来寻沈渊的晦气,后来沈濯早早出宫建府,寻衅次数才少了许多。如今他受了责打,梁王心疼他,特意留他在宫中养伤。他待得憋闷又窝火,自然不会轻饶沈渊。

    甫一进得殿内,他就让随从押住了沈渊,打算先将这一顿杖责加倍奉还。

    一眼瞧见被押住的他腰间竟挂了个香囊,沈濯一把揪了过来:“香囊贵重,岂是你这等贱种堪配?”

    沈渊当即将押着他的随从甩开喝退,沉声质问:“如今桓军未撤,倾覆之危未解。你若动我,明日交不出质子,桓朝岂会善罢甘休,你可担待得起?”

    “哟!找着靠山了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硬气不少。”闻言,沈濯当即冷嘲热讽,却也有所顾忌,不敢接着叫人动手,言语愈发刺耳,“不愧是天生做面首的料,杂种果然低贱!”

    沈渊也反唇相讥:“庶妃之子,又比我高贵到哪里?”

    他原本只觉嫡庶之论荒谬。倘若靠嫡庶便能分个高低贵贱,他又因何沦落至此?

    不过,这是沈濯的痛处,他不介意踩上一踩。

    沈濯满目阴鸷:“你再说一遍!”

    梁王迂腐,因自己是嫡长子才能继位,尤为看重嫡庶,哪怕极为宠爱沈濯这个儿子,就因他是庶子,任他如何,从未生过立他为储的念头。

    每每想起来,他就极不痛快。

    “沈濯,行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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