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白月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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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沾满油光的盘底,再不想吃。江陆有些意外,戏谑她:“脾气见长,嘴倒不挑了。”
孟柯轻缓地吸气,语色怅然:“我在国外也学着做过,发现原来很难。”
“学会了吗?”
“做了两次放弃了。”孟柯唇线绷直又松开,肩膀跟着塌下去,“反正也做不出来一样的味道。”
岂止是难,简直是磨掉她所有的耐心,去掉一把红枣的外皮,煲汤的心情也所剩无几,最后就空望着一堆狼藉,惘然坐到天明。
江陆问:“就这个?”
意思是还能得寸进个尺,孟柯顺势看眼他身后黑乎乎的客厅,踟蹰着说出口:“那能不能......借你家沙发睡会儿?”
江陆眉宇深蹙,不解,疑惑,带着重量的目光全然落在她身上,隐隐生出一股压迫。
隔了半分钟,孟柯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该去上夜班了。”
因为知道江陆身体不好,孟柯坚持要睡在客厅沙发,江陆没有拦着,给她铺了厚厚的垫褥和被子,又问她要不要再打开电暖器。
孟柯坐沙发上指指头顶的灯,问他:“这个真的不能亮了吗?”
还未等他回答,手机闹钟一响,恶鬼催命般的尖利急促。
江陆关掉铃声打开手电筒,找到茶几筐子里的药板,他摸黑从上面抠药,分别的剂量烂熟于心。孟柯伸手碰触桌上的玻璃杯,水温正好。
她把水递到他嘴边,没有犹豫,没有纳罕,姿态自然娴熟,与平时照顾病人那样无异。
江陆吃完药,平淡说:“房门会打开,卧室的灯不会关。”
孟柯安心地点头,跟他招手说晚安。
说要睡觉的人实际上并不安生,外头辗转反侧的声音频繁响起,她的头发与枕面细微地摩擦,化作数以千计的无形的小爪子,又轻又柔地挠动寂静的夜晚。
对此江陆早有预感,所以他迟迟没有闭上眼睛,随着时间流逝,疏朗的侧脸逐渐生出倦怠的神色,而江陆依旧不肯入睡,他单手枕在脑后熬过生物钟,悄然看向屋顶的圆形灯。
亮的像天上白白的大月亮。
她在屋外,他想起月亮。
原来遗憾的另一面,是万籁无声。
直到外头的人不再翻来覆去,他听见她难耐地问道:“这沙发这么难受,你上回怎么睡的?”
江陆说:“因为家里有个醉鬼,赶都赶不走。”
醉鬼极为大方:“你可以跟我睡一起。”
这语气成功把江陆气到:“我还得谢谢你?”
那头心虚几秒,她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知道我在楼下的?”
他说:“小武说的。”
“那个小商品?”
“......”
杨义武,义武,义乌小商品。
上回她还管人家叫小屁孩儿,江陆问:“给人取外号的毛病从哪来的?”
顿几秒,孟柯咬牙:“跟狗学的。”
江陆一阵无语。
“那狗有没有告诉你?你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可以睡。”
孟柯拿起手机一看,已经过了十点,从这到健京半小时的车程,她最多只能再睡一个小时。
但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