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加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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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失神地看了几息遂闭上眼打定主意佯装对那些夜里的事不知情:“少师说的话我听不懂。”

    少女被迫扬着头脸色似月中聚雪灵蛇雾髻因摇头否认而散下几缕碎发贴在脸上。

    给人一种不应该如此欺负她但更有一种哪怕恶劣地欺负了她也做不任何的反抗。

    连发丝都透着颤巍巍的可怜。

    季则尘面上毫无神情地盯着看似冷静的神情只有他自己知晓从心中升起了什么情绪。

    看了良久他殷红的唇上扬出斯文的弧线松开钳制她的手。

    站起身时雪月色的衣摆不经意地拂在她的脸上香雪兰的清雅暗香覆上她的皮肤浑身都似染上了那股香。

    她如释重负地双手伏地白皙的耳根微红。

    唐袅衣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待她缓过紧绷的情绪后抬起洇湿的眼面前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只剩下温热的风松来一股湖水的清凉。

    身上的春衫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后格外难受。

    她看着前方的心中不安地想刚才季则尘是何意。

    是计较还是不计较?

    她看不懂季则尘。

    看似温情对谁都是顶好的

    脾性,却寡情冷血,满身的杀戮戾气,还掺杂违和的悲悯。

    无论是哪一种,无疑他都是危险的。

    唐袅衣看了几眼天边的云,心中并没有气馁,低下头暗忖,还是尽快完成有关她的情节。

    夜幕来临。

    自唐袅衣知晓自己只有夜中意识清醒,才能控制睡着后莫名跑去澜园,今夜也选择没睡。

    但昨夜她一夜未眠,天一黑便困顿得两眼发红,无论是看有趣的书,还是做什么,好几次都险些昏睡。

    这样下去也并非是好办法,她也不能从今往后再也不睡。

    唐袅衣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因为强撑不睡而通红的眸,双手捂着脸用力揉了揉,勉强清醒些后脑中忽然灵光闪过。

    她脸上露出欢喜,忙不迭地埋头打开妆案上的匣子,翻找出此前季阿厝送给她玩的千金坠。

    千金坠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所以只要她将自己锁在床头,那便不用担心自己会莫名跑去澜园了。

    临睡前唐袅衣坐在榻上,谨慎的用千金坠把自己的双手束在床头,不放心的把钥匙藏起来,然后怀揣着忐忑闭上了眼。

    昨夜一夜没有睡,她的头甫一沾上软枕困意十分明显,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月色氤氲,复孤长廊的澜园被笼罩在清冷的幽蓝中,月圆如玉盘。

    赤貂趴在栏杆,长长的绒毛尾垂下,拂过搭在靠栏上的手上,长尾被冷白手握住。

    那是一只男子的手,骨节修长,冷白的皮肤下淡青色的筋脉清晰可见,蓬松的赤红尾巴被紧紧地握住,指尖深陷其中。

    它歪头盯着主人的脸,不解地吱叫两声。

    季则尘收回落在不远处的视线,淡淡地落在赤貂上,动作漫不经心地用力捏着尾巴,然后又随意地放开。

    看似在玩捏,但赤貂却察觉到他力道有不悦。

    季则尘也不知在此伫立一夜是为何,偏头看向天边,黯淡的光落在精致的眉眼上,打下一道冷淡的阴影。

    月色微凉,已经隐约有下沉的之势。

    再等片刻,天方就亮出微弱的曦光了。

    他抱起困得头频频下点的赤貂,转身行下台阶,踏着惨白的霜华缓步行进竹林。

    莲花香炉中的熏香最后一缕烟燃尽,蜿蜒的烟雾升至半空,随着衣袍行过的时送来的风,断裂、散开,湮灭出冷寂。

    藏在最里面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的门被推开。

    偌大的室内白得像是有一滴墨落进来便是玷污,墙壁上的木雕干净得诡谲

    ,随着他提着一盏明月灯进来,哪怕没有五官仿佛也能看出鲜活的嬉笑。

    摆放在上面的都是木偶,是季则尘这些年来最满意的,所以全都摆放在上面,偶尔会添加一两只更鲜活的代替。

    近来他似乎很久没有雕刻了。

    石榻上还歪歪斜斜地摆放一两只没有完成的木雕,从轮廓来看是女子的缩小的身形。

    他坐在石榻上,将赤貂放在脚边,然后拿起木偶,垂眸仔细地打量。

    他用指腹蹭过雪白木偶的脸,神色被摇曳的烛火扑朔迷离。

    这是他做的唐袅衣,但做了好几只都始终不满意,哪怕已经有八九分相似了,他也还是想要十分的像。

    是因为没有五官吗?

    他眼含惑意地盯着手中的木雕,脑中想起少女月牙似的眸,还有笑时唇边显出的浅浅梨涡,仿佛藏着蜜糖,连气息都是甜的。

    但她已经连续两日没有来了。

    为何没有来?

    季则尘执起雕刻刀,神色清淡,眉目含着慈悲的怜悯,将小刀一点点地插进木偶眼睛的位置。

    许是力道过大,细长的雕刻刀不慎洞穿的头,刺破了抵在后脑的中指。

    血珠冒出,顺着指缝滴落,恰巧砸落在下面的那一只,同样也没有完成的雕塑上。

    血在唇上,像是涂抹的血色胭脂。

    他的视线霎时被吸引,握着手中被血染红的木偶,目光却定定地盯着下方那一只。

    圣洁的木雕像是圣洁的少女,无辜地躺在他的眼前化成实质。

    不着一寸,像是雪莲被剥去了雪白的花瓣,露出曼妙、月中聚雪的身躯,娇靥至玉足无一处不极尽妍态。

    她蒲扇卷翘鸦黑的睫羽,缓缓地掀开眸,眼尾潮润,看向他的眼神生涩中藏着倾慕,满脸娇怯地勾住他的袖口,血色浓艳的红唇微启,无声的,软柔的。

    夫君。

    伸出的手就像是生长的藤蔓般攀附在他的手臂,染着淡粉丹蔻的白皙手指停在胸口。

    夫君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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