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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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此事父皇已经恼了阿书，否则他不会不来的。”

    安谙双目红肿，噙泪道：“可若他们身死，公主岂不是要再受打击？她现在如何承受得住？”

    “所以不能让她醒来。太医令！”

    刘瑰一番安排，太医令奉命用药，待华书伤势基本稳定醒来时，已是五日后。

    安谙轻柔地给她擦着额际的汗，见她醒了，瞪着肿似核桃一般的双眼，终于破涕而笑：“公主可醒了。”

    华书脑袋昏沉，胸口犹自发痛，连之前已经好了很多的右肩也一阵阵酸涩之感，声音沙哑地开口：“我睡了多久？”

    “已有五日了。”

    华书稍稍清明，骤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紧绷着身体刚要发问，就听安谙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公主，你为着他们已经去了半条命了，剩下半条命便留给我们吧。”

    华书脱力倒回榻上，胸腔一阵剧痛，眼泪汩汩而下，原来那些是真的，原来竟都是真的！

    回长安时，她没有告诉众人自己的身份，私心里希望他们能永远记得那个叫孟疏的少年，曾与他们一路相伴，曾与他们亲如一家，曾与他们共同御敌，曾与他们策马同行，曾与他们志同道合的孟疏，而非什么临尘公主。

    她会永远惦念他们，而他们也会这样永远念着她，她以为就这样天各一方，各自安好也算是不错的结局，然而不过半年，她等来的竟是天人永隔的噩耗。

    雁守疆死了，鹊枝死了，郑媪，小宝，红鱼儿都死了！

    往事犹历历在目，那些爱护她，帮助她，与她共同御敌，与她同生共死，与她一起经历人生最自由快活时光的人都死了！

    从此世上再无人记得曾有一个名叫孟疏的少年，策马在武威郡的土地上，昂扬自在。

    一连三日，华书遵医嘱用药用饭，但是状态却越来越差。

    她睡不着。

    即使喝了安神药也总是惊醒，只要一闭上眼，脑中就会闪现无数画面。

    上一秒她还与鹊枝并肩而舞，她带着温柔的笑意给她擦去额际的汗珠，下一刻鹊枝就被人一刀砍向后背，烈火熊熊掩去她的笑颜。

    还有红鱼儿，她一身红衫扎着双髻，伸长双臂向她跑来，但是她总是接不住她。一次又一次，看着她满脸血迹像个颓败的木偶倒下去，眼中灿烂的笑意一点点消散。

    郑媪，小宝，郑叔，乡中长者，三老，还有，雁守疆。

    她梦到最多的人是雁守疆，他挽弓射鹰如星流霆击，长矛挥舞似阻风截水，策马驰骋如迅雷疾风，他亲为兵士包扎，板着脸却难掩担忧。

    那么好的雁守疆，怎么也会死呢？

    她恼恨，恨天道不公，令无辜之人枉死；恨自己为世俗所累，不能生死共赴。

    如果她在，如果她能护着他们……

    为什么她没能护着他们！

    她不想和任何人交谈，刘瑰，阿?，安谙，随便谁也好，她都不想理。

    没有人懂她。

    于她们而言，那些只是她话语中存在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