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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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才发送投票短信的观众们,听到夭捺的话后,忽地一怔。

    天啊,他们在干什么?明明是想人,却不知不觉中了人直播间的圈套,投了致命的一票。

    一时间,票数增幅停滞,可已经来不及了。截止至今,已经超过2.4亿人参加死亡投票。

    换句话说,就是有2.4亿人参与了杀人!这是多么庞大的数字?

    夭捺再看向隔壁脸色苍白的谈教授,一字一句道:“你在节目上,露脸实名投票让我去死,你让坐在电视机外面的观众怎么想?”

    “他们会不会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谈教授闻言脸色苍白,却无法反驳,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票数在同一时间猛然剧增。

    观众们亲眼看见他为了苟活,给同样是受害者的夭捺投下死亡票,对他粉转路,路转黑,纷纷给他投了死亡票。

    “杀人直播也是直播…”谈教授反复嗫嚅着这句话。

    大家都是网红,当然最清楚,直播翻车的威力有多大,上亿粉丝量的网红就因为一句话遭到全员抵制的事情屡见不鲜,或许他们在直播间假装真善美,继续演戏还能博得观众同情,虽然不能从杀人直播间里逃生,但至少,不会收到那么多死亡票。

    票数增长已经超过谈教授本人的身高,渐渐将他的身体淹没,淡蓝色光投射在头顶。

    他试图改变立场,推翻自己的票数:“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投夭捺了,把我的票收回去!”

    “已经来不及了噢。”

    圆顶帽男人等的就是这一出戏码,怎么可能让谈教授改票,“票一经离手,不能更改。”

    圆顶帽男人无视谈教授几乎晕死的反应,转身看向剩下的一对情侣,追问道:“倒数三秒,请作出你们的选择。”

    三秒,逼得那么急,这是连让他们讨论的时间都不给啊。

    那对情侣对视一眼,再怎么愚蠢,被夭捺提醒后也应该知道要如何做了——

    他们投“否”,说不定还能逆转舆论,就算没法吸粉,也能让死亡票集中在谈教授身上。意识到这点后,女生立刻大喊出声:“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夭捺扒脸!”

    男生庆幸自己没立刻投票,赶紧也跟着改口,装善良。

    “我也不同意,这也太残忍了!”

    现场票数来到了二比二,打成平票。

    见到是这个结局后,圆顶帽男人肉眼可见地有些失望,好在现场并不只有嘉宾这些人。平票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意味着可以加投。至于加投的对象…

    圆顶帽男人转身看向观众席,那里有一二三排满满当当的新闻媒体。

    这些人不都是票数吗?

    于是在夭捺蹙眉的凝视下,圆顶帽男人将扒脸的投票权给了新闻媒体们:“轮到你们了,投票选择是否要现场扒下夭捺的脸。”

    媒体记者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从看客变成

    参与者了?

    圆顶帽男人没有催促他们投票,似乎并不着急,那张雕塑般固定的笑脸看着每一个人,连高高扬起的唇角弧度都没有变化,两颗深邃的黑眸正深深凝视着记者们低声沟通的模样。

    “让我们投票欸,搞什么啊怪不安的。”

    “怕什么?”摄影师指了指不远处的全息发生器,那儿正在播放杀人直播间的主画面,“直播间又没有拍到我们,观众怎么知道我们谁是谁,而且他们不也短信投票杀人了吗?”

    “所以投死亡票?”

    “人气女网红被当场扒脸,这可是十年一遇的大爆点,你不要吗?”

    记者们避开警察,低声沟通着。

    止役却从他们躲躲闪闪的神色中,察觉到他们的恶意:“你们是不是疯了,投死亡票?没听到夭捺说的话吗,你们这是在杀人!”

    警方再上火也没用,因为票数掌握在无良记者手里,圆顶帽男人甚至不需要他们说出口,就能从他们脑海里截取到投票的意向,将匿名贯彻到底。

    就算警方拿着枪,逼记者们投否也没用,没人能看到脑海里的意识。

    “越来越多死亡票了噢!”

    圆顶帽男人发出桀桀的笑声,回荡在直播现场里,刺耳的声音勾起所有人心中的不安。

    而当事人夭捺被票数包围,位于风暴的最中心,却面不改色。

    圆顶帽男人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不安、恐惧的神情,他享受人类无能为力的情绪,可惜,夭捺脸上除了漫不经心的微笑什么都没有…

    在这个投票的空档里,她终于开口了。

    夭捺看向镜头,将镜头当作聊天对象,问:“市政中心记者蓝先生,你给我投了什么票?”

    被点名的记者肉眼可见怔了几秒。他虽然没打算给夭捺投死亡票,但在直播现场被点名,还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有种自己和杀人直播间牵扯在一起的感觉。

    好在夭捺不只点了他的名字,她的目光淡淡落在对面乌压压的人群里,将藏在里面的,怀有恶意的观众一位接着一位地点出来:“国家安全频道的摄影师麦克,娱乐报主编黄安然,编辑林柯桦,体育频道记者贾斯丁…”

    她每点一个名,现场的人头就攒动了几下,给足了反应。

    原本媒体人觉得,反正镜头拍不到自己,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就算他们投出了死亡票,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参与了投票,并没有间接杀人。

    可这样的侥幸,被夭捺亲手打破了。

    该死,夭捺是怎么认识他们这么多人的?怎么连小小助理的名字都知道?

    好几个已经投了死亡票的媒体人,立刻用衣服包住脸,但还是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后怕”的情绪在人群中逐渐蔓延,大家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们的岗位和名字通过直播传到世界各地,如果媒体票统计出来,投死亡票的人居多,那外界该怎么看待他们这些媒体人?

    那些没

    有投死亡票的人,要如何解释自己没有参加杀人?

    夭捺将台下媒体人的名字念了一遍,等同于捏住他们的命门,让他们不敢造次。

    原本打算投死亡票,但还没来得及投票的人,连忙更改立场,投出了“否”。

    不管怎么说,媒体票一定要好,否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就算公司愿意保护他们的信息,无所不能的网友也能根据名字和岗位,挖出他们的祖宗十八代。

    夭捺念完名字后,就知道自己稳了,因为直播间产生了波动,像水面泛起的涟漪。

    就连圆顶帽男人的笑容,也肉眼可见僵硬了。

    很明显,她的这一番操作打乱了他的计划。

    圆顶帽男人的嘴唇半开半合,好半天才从唇角艰难挤出一句:“69票对70票,很可惜,大部分人都投了不同意票。”

    天啊,一票之差。

    现场的警察都松了一口气,止役就像刚找回空气那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再看向刚刚死里逃生的夭捺,还是那副悠哉悠哉的样子,甚至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因为现在的画面,和她的计划一模一样。

    正如她所说的,杀人直播也是直播,娱乐大众的本质就是操控大众——既然圆顶帽男人可以利用游戏规则,操控观众杀人,那她为什么不能利用社会的伦理道德,操控票数去向?

    夭捺已经厌倦,陪圆顶帽男人玩杀人直播的游戏了。想回去睡觉了。

    正好这时,杀人投票结束了,三条代表票数的光柱,定格在大屏幕上,决定几人的去留。谈教授不用回头都知道自己的票数是最高的。

    果不其然,圆顶帽男人戏谑的目光落在谈教授身上,说:“现在的票数最低者是谈教授,现在对他施行处决。”

    噌!

    身下的刀尖慢慢变高变长,好像雨后竹笋冒出土壤,然后缓慢扎进谈教授的身体里。

    这种类似于慢刀子,磨洋工的行为,简直就是折磨。谈教授猩红着眼睛,对着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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