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没指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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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是他们的家事。”屋中众人俱是一怔,眼里全露出了苏世杰那样的不可置信。
沈明枳看向了重又托起瓶子的冬至,郇寰却看向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姜二夫人,“瓶子郇某就带走了,二夫人应该没有异议吧?”
姜大夫人扶着二夫人起身行礼:“听凭大人处置。”
被堵住嘴的苏世杰翻了一个白眼。
众目睽睽下,郇寰隔着袖子牵起沈明枳的手,抬脚就往门外走去。姜世训软着腿脚跟了出去,一迈过门槛,就见右厢门口呆呆站着姜世琛,而姜世琛木楞楞的眼睛死死盯着冬至怀中的花瓶。
不,他应该是在看花。
姜世训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朝右厢吼了一声,立即就有姜家人跑出来把姜世琛拖了回去。
死人的脸也难看不过姜世训的脸色,郇寰扶着沈明枳下楼,临行偏头看了姜世训一眼,“驷不及舌亦驷马难追,郇某说到做到。”
上车前是相敬如宾,上车后便又壁垒分明。郇寰正要琢磨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蓦地看见沈明枳雪白的腕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他脑中一空,连忙拉起她的手,褪上袖子,就见一柄玳瑁簪正贴着她的小臂,细长的几道浅浅的血痕就是由簪尖与玳瑁边沿划出。
沈明枳这才意识到手上的痕迹,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取出了玳瑁簪捏在手中。她一抬眼就看见了郇寰黑沉的眼睛,觉出了自己行为中些微的疏离不妥,便将簪子递到了郇寰仍然虚张着的掌心,“帮我戴上吧。”
“好。”
郇寰压下那种异样,拾起簪子,挪得离沈明枳又近了些,方才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捧住了沈明枳的鬓发,不假思索地将簪子插入了其中。她向来妆扮得很简素,簪子戴在哪里都别有留白的余韵,不过郇寰心思微动,仰了身稍稍打量了几眼,又重新抽出了簪子,“位置不好,我重新来戴。”
鼻尖萦绕着郇寰身上的气息,沈明枳的神思也被郇寰的忽远忽近拉得格外绵长。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铺天盖地都是彼此呼吸的时候,她本该想起一些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往事;可不知是不是南巡一趟,她在潜意识里有意要去遗忘抑或者他们两个本就没有这么多的往事,沈明枳只想起了与郇寰毫不相干的故太子夫妇。
初见梅问香,她就觉得这个嫂嫂了不得,一颦一笑行止有度,和大姐姐一样都是天姿国色的牡丹花,跟太子长兄站在一起更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就如几个时辰前姜世琛夫妇。不过故太子夫妇之间没有姜世琛与苏世杰这样的腌?,他们人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人后淡漠疏离、楚河汉界,沈明枳苦思良久,大概只能归结于天性不合。
东宫与御花园间有一条互相贯通的小道,包绕小道的就是一片梅花胜境,这便是东宫夫妇成婚之前,她的太子哥顶着朝臣雪片般的弹劾一力修建的梅园。
梅,梅花是也,梅家是也,梅问香是也。
那时候,他们的婚姻也曾是化隆城中的一段佳话。
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新帝,太子的孩子也就是新帝的孩子,是身担宗庙大任的,是肩扛天下大计的。可成婚五年,他们膝下空空。
沈明枳听皇后说过,太子妃曾经气疾严重、伤了身体,于是太子妃主动提出要给东宫娶偏房纳良娣,但谁也想不通,故太子居然那么轴、无论如何也不点头。沈明枳猜,是她的太子哥不想与心上人有隔膜。
可这就是隔膜,永远的隔膜。
纵然佳偶天成,岁月磋磨,最后还是同道殊途了是么?就如同姜世琛夫妇是么?就如同外人眼中的她和郇寰是么?
可他们从未同道,何谈殊途?
“好了,很美。”
沈明枳回神,也不去回应郇寰的眼神,只边折起被他翻上去的袖子,边问:“你与姜家有私交?”
“以前回京守制途经苏州,蒙受姜老太爷的照拂??我家里的爵位之争,殿下应该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