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邪门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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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该是热闹、拥挤、喧嚣选胜去年的一场夜宴,可经冬以来,辽东三州冻害、淮海道雪灾尤为严重,边境长城上还冻死了兵士,西域诸国穷得没法过年,方台等国内动乱,闹得大楚边疆也不安宁,四面八方的奏折雪片似地飞往化隆,堆满了通政司的大堂、也堆满了御书房龙案,天上的雪还没压塌屋顶,地上就已经下陷了一只大坑。郇寰是跟着刑部尚书萧叔苓入的仪銮殿,一眼就在众人之中看见了被父兄押着、被人情往来逼着谈笑风生的申不极。申不极自然也看见了他,连忙挤眉弄眼地给他使眼色,奈何萧老尚书的眼神不大好,带着郇寰跟郭明修为首的阁臣一一见面后,还绕道去和大九卿里资历极老的礼部尚书陈阵嘘寒问暖,这一番劳动过后,方才轮到抱团扎堆的公侯们。
申不极是呆不住的,他父兄见郇寰来了,便也没有继续拘着他,任由他做贼似地跟在郇寰身后,趁人不备溜了出去。
“你怎么也来了?”郇寰被申不极拖出了仪銮殿,拢着裘衣在殿前长廊慢慢走着。
“天知道呢??”申不极逮住侍候一边的小内侍,要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拉着郇寰坐在了廊道旁的长椅上,神神叨叨地小声嘀咕:“今年年末邪门得很呢!”
郇寰刚要轻斥,就见申不极一努嘴,朝殿内一比:“那些个人精都凑在一起商量朝廷大事,难为你兄弟仗义,愿意陪我在这儿吃冷风。”
郇寰一抽嘴角:“你也可以不用吃冷风的。”
申不极咂咂嘴:“与其名不副实、德不配位地呆在里面侃大山,倒不如在这里吃冷风。”
“你居然也有了什劳子气节,稀奇。”
申不极一哂:“不说这个,还是说这个年吧,邪门!上月窦勤诲狐死首丘,姓窦的一个不落全都去职,窦宙丁忧在家,窦宇却夺了情,素服在身不参加任何吉礼。丧父最哀,赵王妃今天也不会来吧?”
郇寰点头:“是。不过升平当朝,夺情并不罕见,规矩也不严,就连我一个文臣,当时品阶不高,只因手上案子紧迫,朝中有人打点,丁外艰也夺了情。窦指挥使是武将,拱卫天子左右更为紧要,且自古就有武将金革夺情的惯例,他夺情并不稀奇;至于窦侍郎,考课评议尚未结束,兴许圣上还有其他打算。”
“重点不是窦氏兄弟夺不夺情,重点是赵王妃不来!魏王世子风寒高烧不退,前天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人却痴痴傻傻,故而魏王妃也不来。前些天听说吴王妃诞下一子,不幸夭折,外头传吴王夫妇感情如何深厚,如若是真,今夜他们一家都不会来。”
申不极扳起手指,将城中的这些琐事一一数了出来:“还有秦王,八百年不回头的浪子一个,居然开了窍上双塔寺要为帝后祈福,老天都知道他用心不纯,所以大雪封山被困在了寺中,也不会来。还有邕国公主,受寒发了高热,家中养病呢,现在的这些公主里面,除了你家这位,圣上跟前最得脸的就是她了,结果这两位都没来。长公主就更不用说了,还在临川府压根不打算回来过年……”
他刚要下结论,就见远处众星捧月地走来几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赵王带着晋王来了,郇寰即刻起身迎了过去。申不极磨磨蹭蹭站了起来,朝两位亲王揖完了礼,就见跟在他们身后的居然就是寇一爵,顿时皮笑肉不笑地挪了过去:“呦,大内宫禁、仪銮殿前,寇郎中是稀客啊。”
郇寰刚别过赵王,就听寇一爵与申不极针尖对麦芒,言语互殴:“申二爷也少见。”
申不极谑笑:“是,确实,这宫宴我的确少来,小时候、十几岁时是常来,后来婚姻大事彻底敲定,便也没必要次次都来物色佳人了,这几年过去了,今夜和寇郎中一样,是头一遭。”
被申不极处心积虑地掀了伤口,寇一爵面上还是笑盈盈不动声色,心里却将申不极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偏生申不极的话还没说完,更扎心的还在后头:“所以申某惶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