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长痛短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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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剑若绾封侯印》全本免费阅读.cc

    府君是有调动之权,也能行取舍便宜之事,何殊尘把云州各方势力和府衙的官僚一系了解得透彻,但他漏算了一点,岳雎并不敢真的让顾晏钊丢了性命,至少目前不会。

    因为岳雎的透底,因为那封信,在顾晏钊作为“周?”离开云州前,他必须得是全须全尾的。

    岳雎的官道并不是一片坦途,还是举子时在贺州遇上凤溪起义军叛乱,赶驴车躲山道,历经波折才到了上京,本以为考取功名能一展宏图,却只在吏部任了考功员外郎,掌尚书考功曹,整日与课考的各色官吏打交道,先帝恩放他右迁司马,任满要归京时又赶上国丧,擢升之事于是一拖再拖,直至新帝继位,才将他从建州调到云州。

    建州地瘠民贫,云州土沃民乱,从一处泥泞里挖出来扔进另一处,只让人在泥潭打滚,好容易建州民生调息有了起色,他以为能爬起来脱身,又跌入新的阻障。

    用意不言而喻。

    永和年间初为人臣,他受先帝亲庇官至五品,可一朝天子一朝臣,科举三年接着三年,贡生源源不绝,新政容不下他。

    为官数载,年华不再,他还剩下几个三年。

    云州内乱不得根除,平宁府始终是心头大患,他要借周?这把火烧尽魍魉,烧出一条路来。

    周徐麟老了,膝下唯有这么一个孩子,恩情重提只是借口,名为托付,实为施压。

    但对岳雎来说,这是一笔很合宜的账,他有文人的本性修洁,又不甘满腔抱负落空,只好舍弃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害人还不至如此,利用却在所难免了。

    何殊尘在云州如何翻覆,那是他的本事,但顾家军曾经有一套独特的传信方式,不为外人知晓,他漏了那封信的存在。

    说到底,何殊尘并不清楚岳雎对顾晏钊的态度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只能赌顾晏钊的脾性和对岳雎的了解程度,他提防着人,作了最坏的打算,但顾晏钊其实不算普通武将家里依仗父兄,行迹无常的碌碌子弟。

    顾家家风严正,不允许子孙有骄横跋扈之举,尤其是长房的孩子,在上京众人眼皮子底下长大,多少双眼睛在观衅伺隙,等着寻顾家的错处。顾晏钊自小除去在家里调皮捣蛋烧了先生的胡子挨了顾侯几顿板子,从此夹起尾巴不敢再做皮猴子,长大后通晓事理,更收敛性子,索性是个闷葫芦。

    因此在外面一度是众位公子里最中庸低调的那一个,谨小慎微地应付往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也不屑于辱人取乐。

    上京城里乌衣子弟附庸风雅,兄长十五岁时名满京华,得御笔一书“明德怀贤”的金匾,人唤作“文清公子”,认识不认识的便都顺带着称他一声“二公子”,顾家二公子生下来就是天骄,连败仗都不曾吃过几回,遇上何殊尘,算是他难得的一次吃瘪。

    这人屡次三番让他憋着一股气,刚才那一按用了三成力气,多多少少带了点公报私仇的用意。

    他面上再装不出什么胜券在握置身事外的自得表情,顾晏钊才稍觉得有些事情不至于太脱离自己的掌控。

    行兵布阵最忌讳将盲兵盲,筹策运帷幄,方谋其事。被人牵着鼻子走,无异于给头狼套上项圈、野马勒紧辔头,进退都不能自断。

    云州人杰地灵,养出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伶牙俐齿,野心可见一二。然而驯服野马何等困难,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他这么想着,在心底记了一笔,又不免赏识少年的硬骨头。

    掌下有硬块,像断矢陷在了皮肉里,伤的不轻,又把淤血堵得太深,不挤出来胳膊迟早要废。余光一撇,常人疼极了该出声才是,这人怎么哑巴一样,他把手微微抬起,避开了伤口正中。

    何殊尘连哼都不哼一声,但眉心总算是不那么低蹙了。

    顾晏钊看着他,目光里带着自己都难发觉的松动,态度已经软下一半。

    “赌楼这层有几个出入口?”

    何殊尘说:“供客行走的只有一处,就是那座楼梯,还有一处为运送方便开在酒窖,据我猜测,他们是走后巷的门进来,又从西北角的酒窖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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