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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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就应该甩他一个大耳刮子,让他好好清醒清醒。”夏老头松开烟杆子,吹了吹刚才因为着急打断夏云肖说话而不小心烫伤的手心:“你知道什么?”
“我要再不如了他的愿,他接下来就敢把老三一家钉到喜欢偷奸耍滑、满脑子享乐主义的耻辱柱上。”
要不然他也不会总提老三一家净赶在农忙时请假的事。
这件事可大可小,坏就坏在夏云肖故意当着大伙的面给捅了出来。
农民以粮为天,麦秋和大秋是粮食收获的关键时候,没有极特殊情况都是不允许请假的。
当初老三一家能请下假来,一是他们二老故意把病情说得特别严重,二是向大队长保证把老三家的活全部交给老大家干,绝不耽误收成,这才勉强蒙混过关。
现在夏云肖把老三家的事抖落出来,要是再闹大闹到大队长那儿或者公社书记那儿,可有他们受的。
真是够狠,一下子掐准了他们的命脉。
夏老太吓得一个哆嗦:“不、不可能吧?那可是他的小叔小婶,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我倒希望是我想多了。”夏老头在鞋底磕了磕烟袋锅子,眉头皱成了“川”字形,心烦得很。
夏云肖跟他爸妈一样,都是八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性格,好糊弄得很,这次突然变得这么攻击性十足,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恐怕不止是夏衣衣发烧的事。
不知为何,夏老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在逐渐逃出他的掌控,让他心脏又沉又坠,整个人像走在钢丝上似的极度不安。
这时,夏小叔从里屋出来,朝着厨房的方向探头探脑:“爸、妈,这兔子肉咱们啥时候吃啊?我都饿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夏老头看他那副饿死鬼投胎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从院子里扯出扫地笤帚冲他扔了过去,一下子砸中了他的脑门。
“哎哟!”
夏小叔痛呼一声,委屈得不行:“爸,你干嘛突然打我啊,疼死我了。”
夏老太心疼的给三儿子揉揉被砸到的地方,斜了夏老头一眼:“就是说,你拿老三撒什么气?你看,都叫你给砸肿了。”
夏老头气哼哼地看着她们俩母慈子孝的模样,用烟杆使劲指了指夏老太。
“都是你给惯的!”
夏老太心里也憋着股气,还没从白白损失了21块钱的心疼里走出来,自然懒得给自家老头子留面子。
“我就惯着怎么了,我儿子我不惯着谁惯着。再说,你有气就等老大一家回来再训他们,我跟老三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你、你、你……”夏老头气得手直打哆嗦,差点连烟都拿不稳。
“我怎么了?起码我不会没事拿老三撒气。”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跟你说不通!”
夏云肖不会想到,因为他刚刚不客气的举动,夏老头和夏老太他们正吵得鸡飞狗跳,如果他知道了,只会拍手称快。
此刻夏云肖来到公社医院,打听到了夏衣衣的病房,一家五口终于正式团聚。
苍白虚弱的夏衣衣昏睡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团,身子被宽大的被子衬得越发瘦小,看上去不像是五岁的小姑娘,倒像三岁的奶娃娃。
黄色胶皮输液管上下各自连接着药瓶和夏衣衣的小手背,液体滴答滴答滴落。
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