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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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老国公的亲姑母,承恩公和皇后娘娘都要喊荥阳郡公一声表叔。”世家大族们常年联姻,关系错综复杂,顾老夫人自己的弟媳范氏与裴惊鹊的生母就出身同一个范家,是亲姑侄关系。
故而,顾老夫人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这桩婚事。她对裴惊鹊并无大的不满。
“嗯,儿先谢过母亲。”顾峤站起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她性子跳脱,年纪小心性也不定,日后无论做了什么还望母亲多多担待。”
“……我省得。”顾老夫人目光落在幼子的脸上,心中又多一分惊奇。
***
念慈院,裴惊鹊懒懒地在宽敞的床榻上躺了两个时辰,感觉脑海中的脉络都捋齐了才见了郑嬷嬷。
郑嬷嬷是裴惊鹊祖母身边的老人,自裴惊鹊的母亲去世后就一直协助着管理后宅,也就是裴惊鹊出嫁之后,她才被温姨娘以年岁太大的缘故送到了别院荣养。
知道温姨娘借机夺权,郑嬷嬷没有坚持,干净利落地松了手,待在别院的时候听闻府中被弄的乱糟糟也没有一句话说。
她心里明白温姨娘做妾多年根本没有管家的能力,只要耐心等到小女君归来,她的机会就来了。
所幸,她只等了三年。
郑嬷嬷进到念慈院中,仿若没看到裴惊鹊仅穿了一件薄衫就随意躺着的模样,她观察到屋中的一角燃着暖烘烘的银霜炭,低声交待侍女们不要将窗户关严实。
“女君,别院种了一片梅林,我知道您喜欢,每年冬日都储存了一些花瓣,配以燕窝熬了汤,您尝尝这个味道对不对?”
紧接着,她亲手端了一只玉碗放在裴惊鹊的面前,里面是散发热气的汤液,最上一层飘浮着浅红色的花瓣。
裴惊鹊眼睛一亮,欢欢喜喜捧着玉碗,将一碗汤液喝了下去。
唇齿留香,她餍足又慵懒地眯了眯一双水眸,和郑嬷嬷说,她在河东的时候就想念郑嬷嬷熬的汤。
“女君您回来了京城,以后日日能喝到。”
郑嬷嬷眼中满是慈爱,她没有孙女,自幼养在祖父母跟前的裴惊鹊是她看着长大的。
“那也说不准,没准儿我过两日又嫁人了。”裴惊鹊想到自己身上糊里糊涂地多了一桩婚事,笑了一声,又叹一口气。
命运半点不由人,她就是随处漂泊的浮萍,总也没个固定的去处。
“女君可有烦扰的心事?”郑嬷嬷察觉到端倪,问道。
裴惊鹊摇头,眼珠乌黑明亮,“烦扰倒没有,我想一想还挺期待的。就是姑母和表兄那里,我放不下心。”
她的声音慢慢低下来,含着不为人知的沉闷。
因为远在河东,她得到的消息滞后粗陋,想要提醒太子表兄却已经来不及了。
太子因为是储君,门下投了许多宾客,加上承光宫中的妃妾家族,上百上千的人依附在太子的身后,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次太子被重罚就是因为太子看重的一个门客出了错漏,玩忽职守,任由他治理的那块地方交易铁器,结果铁具外流到了戎族,冬日戎族入侵雍州,致使雍州大乱。
她没猜错的话,顾峤离京处理的就是雍州的乱子。
太子失职犯错,很快被一些人扣上勾结外敌的罪名,姑母辩解求情直接被禁足深宫……裴惊鹊闭了闭眼睛,这一场危机如同父亲所说,想要平稳度过绝对不是易事。
她要从哪一方面下手呢?不能明着为太子洗脱,也不能拨动天子敏感的神经,春祭礼快要到了,若真的让赵王主持成功,她这边的局面就更加危险。
“我听闻主君走动了不少人家,但都没得到有用的法子,孟姨娘也归家求了她的兄长,孟家人出了一招,让二郎君求娶朱氏女。”
郑嬷嬷顿了顿,没法描述自己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心情。
那得要蠢到什么程度才会自掘根基,皇后娘娘是裴氏倾注了全力推上去的,太子还没被废呢居然倒戈赵王,娶赵王的亲表妹进裴家……天下人怎么看裴氏一族,裴氏会成为笑柄!
“父亲怎么说?”裴惊鹊语气冷厉,她今日才听到孟家的打算。
“主君没有答应,呵斥了孟姨娘,二郎君应该也没同意。”郑嬷嬷急忙回答。
“算他还有些脑子,否则,裴弘和他那个娘立刻从裴氏滚出去,那么听姓孟的话,就去做孟家的儿子。”
裴惊鹊心里厌恶,靠着和裴氏以及太子表兄沾亲带故的关系,孟家得了不少便宜,如今却恬不知耻地做起了赵王和朱氏的马前卒。
她当即也就毫不客气,直接同郑嬷嬷吩咐将府中孟姨娘的人全部换掉,“有人若敢阻拦,一律杖责二十送到偏远的庄子里。”
裴惊鹊手里有老国公留下的人马,郑嬷嬷完全不担心,带了人退下。
晚上,等到裴惊鹊休息好了,与家中的人一同用膳,除了她之外,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对劲。
裴郢坐在主位,他的身后立着泫然欲泣的孟姨娘。
他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子女,尤其是怒气摆在脸上的四女,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