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清冷的,自持的,拒人千里之外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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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男子姿势清正的坐立书桌前在侧对着她的方向,清秀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毛笔正行云流水的虔诚抄写着放置在左前方的书本,全神贯注到竟然丝毫未发觉一丝陌生人的气息。那男子的脸庞煞是有些苍白,大抵是平日的饭食不足以支撑身体所需,只空长了一个又瘦又高的架子,骨骼清晰地凸显在那布衣之下,显得身上的衣袍有些空荡。
叶玉颜觉得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就在那执笔人的笔墨垂落间静止。
随着他的毛笔尖饱满的一腔又一腔的墨色一笔一划的在纸面上徐徐晕开,那抄写的真挚仿佛她可以观摩到暮色四合。
看人与笔已合二为一的他写字,是一种切实的享受。
“黎知璋。”
叶玉颜耐心地待他抄完那一页密密麻麻的小字,正轻轻吹着书页待其速干的时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扰出声。
黎知璋正吹笔迹的动作顿了下,睫毛不经意地颤了颤,侧脸向声源的方向望来。
如同水仙花神的清秀无双,黎知璋的长相果然也是毫不逊色。
清澈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此刻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只有波澜不惊。
刹那间,叶玉颜想到了冬日山顶上的皑皑冰雪,想到了大漠孤烟下的漫漫长夜。
清冷的,自持的,拒人千里之外的。
“何事?”他问的言简意赅,遂而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向她走来。
“我是你胞姐的好友,今日替她来看望你。”
叶玉颜斟酌着出声。
黎知璋颤了下睫毛。
“黎知筝的好友?”
原来水仙花神的名字叫做黎知筝。
可惜再没有机会听她介绍自己。
叶玉颜点了点头。
他再没有出声,只视线向下移去,落在她怀里抱住的被绫罗盖住的瓷罐之上。
背在身后沾染墨迹的手指轻轻的握紧,不着痕迹的轻轻滚动了下喉咙。
仿佛那压抑恐慌许久的苦涩就要顶破喉咙宣泄出来。
“她死了。”
叶玉颜吃惊地圈紧怀里的瓷罐。
在她听来,他的声音丝毫没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动。
“你怎么知??”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他没有打算接过她怀里的骨灰罐,只神情淡漠的冷冷看着,“从她决定出卖自己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死了。”
“你不可以这样刻薄的说自己的亲姐姐,”叶玉颜柳眉紧蹙,刚刚的诗情画意云消雾散,莫名的对他涌起一阵敌意,“你根本不知道,她为了你这个弟弟连死都不敢奢望!”
“所以呢,怎么就死了。”
黎知璋将视线又移回至叶玉颜愤怒的脸上,一滴清泪蓦然垂直落下,滴至地上,仿若从未落下。
叶玉颜看到了那滴泪。
她沉默收声,暗暗在心里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没有任何女子想出卖自己,她只是想让你更心无旁骛的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