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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生生就这么被气得病倒了,到死都还是以那人妾室的身份下葬。她娘亲前脚刚走了没几天,后脚她爹就将家中仅有的积蓄赌了个精光。他妄想着在赌桌上发家致富的模样跟他当年信誓旦旦竖着手指说自己这次一定好好读书的模样相差无几,唯一的那点区别便是在他的眉眼间多了些孤注一掷的疯狂。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一掷,便将自己所有的钱财都扔到了旁人的口袋里。
她现在想起来这些还是觉得有种荒诞的可笑。
她爹这样的人,就算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也不会想着脚踏实地的挣几钱银子,他怨天怨地怨她死去的娘亲都不会反省到他自己的头上。他将所有的错处都推到了她死了的娘亲身上,非要是说为着给她娘置办丧事这才不幸花光了所有的银子,于是她父亲那个向来视她娘两如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在第一时间寻来了人伢子,双方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以后,他们用十五两银子的价钱将她卖了出去。
茹姨娘的生命里出现过太多个祈求上天解救自己的时刻,但皆不是现在。
现在的她早就认命了。
“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的。”她的声音翁翁的,像是在回答款冬,又像是在说服她自己。她觉得现在只有方明游才是自己以后的仰仗,于是她逐个回想起了从前请来的师傅们教自己的那些对付男人的手段招数,含羞带怯的抬眸,眼中盈着潋滟水光,温情脉脉的飞向了方明游。
她说:“能有机会伺候祁国公,已是妾身前世修来的福份。”
方明游长这么大没少见过像她这样刻意做小伏低的女子,他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索性撑着脑袋做出了副阖目养神的样子来,连眼皮子都懒得抬。
倒是款冬有些诧异的望着她:“这能算是什么福份?你恐怕连他家的门都进不去。”
这下方明游的眼皮倒是动了动,他对款冬的话倒是感兴趣。
只是可惜却没了下文。
茹姨娘的声音突然拔高,听起来像是扁平的刻刀划在了车内的壁板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觉得祁国公临了了还会因为我的出身嫌弃我吗?”
款冬在她的控诉声里急忙连连摆手道:“你先冷静一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嘛!”她完全不给款冬解释的机会,脸上多出的那些委屈挤掉了刚刚那些矫揉做作的姿态,一想到他们在佟家门口的推脱,眼里原本只是用来装点自己那柔弱模样的湿意这下是真真变成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方才还说来帮我的,结果还不是跟他们一样看不起我,什么她啊她的嘛,人家明明是有名字的啊,我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倒是连个物件儿都比不上了!”
话到此处,她情不能自已,滚落的泪珠打在了琴上留下了斑斑泪痕,宛若昔日娥皇女英洒泪竹上。她屈着身子,似是要将怀中的琴扣进血肉里一般用力。
茹姨娘突然之间喷涌而出的悲伤令款冬有些手足无措,她下意识的瞥向方明游,对方却对这哭声充耳不闻。他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看到他的眼上的睫毛轻颤,款冬都要以为他是睡着了。
款冬试探性的往茹姨娘那边凑了凑,见对方没有抗拒自己的靠近,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放在了茹姨娘背上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的上下安抚着。
“才不是呢。”
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