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慕尼黑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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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只是不得已,告诉了那位德国宿管而已,但他忘了,宿管是个酒蒙子,经常和威廉一起喝酒。于磐闻言挡在小李身前,警告威廉说:“你小子也注意点啦。”
他严肃的神情配上台湾腔的嗲气,有点违和,但还是把威廉整怂了,虽然他没机会经历,可他猜测,所谓的“被父母混合双打”,就是这样的氛围。
“爷饶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东西搬差不多了,于磐站在椅子上安投影幕布,李朝闻在下面给他把着,顺便帮他递工具,威廉坐在餐桌边歇着喝饮料。
“小宝,去把这个抹布洗一下。”
小李得到指令,乖乖去洗手间洗抹布。
这还没一会,威廉又皮痒了,点着手指头说人俩:“啧啧,‘小宝’?你们两口子怎么这么腻乎?没完了真是。”
于磐嫌弃威廉,但他特别爱听两口子这个词,满面笑容地回头呛人:“对啊,没完。”
乓!他一高兴,没站稳,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干啊!”
“诶呦喂,石头石头哥!你你没事吧?”威廉站起来在他旁边打转,他伸了伸手,但愣是完全不敢去扶他。
“怎么了怎么了!”小李从卫生间冲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疼得龇牙咧嘴的于磐。
右手手腕软组织挫伤,骨头有点错位,需要复位手术,然后打石膏。
幸亏有威廉,否则德国医生的这些专有名词,李朝闻根本听不懂。
“没事小宝,”于磐疼得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他安慰小李:“应该是我手腕有旧伤,之前跳舞的时候弄的。”
小李眉头紧蹙,牢牢握着他的左手,抽出张纸巾帮他擦汗,擦到帽檐处,他问他:“哥哥,帽子摘了行不行?”
于磐点头。
他脸色苍白,厚嘴唇都没了血色。
“今天还没给它俩喂猫粮喔。”他抬起左手捋了一下李朝闻的鼻梁:“你是不是也饿了?小馋猫。”
“我又不用喂,”李朝闻嗔道:“而且我也可以喂猫啊!”
护士出来叫人,威廉翻译说:“去吧石头哥,带着病历本!”
德国的医院一尘不染的,而且不用排队,因为几乎没有人,唯一看起来落后点的地方,就是还在用病历本。
来慕尼黑这么久,李朝闻还是第一次到医院来。德国学生要交强制保险,他每个月都给Barmer保险公司交一百多欧,只用来报销健身房包月的费用。
妈呀,亏了,他心里盘算着,要是能给家属用保险就好了。
“你俩感情真好啊。”威廉枕着双臂望天,喟叹道:“我要是能有这么个男朋友,我也不想到处集邮。”
这话说得李朝闻无言以对,只能不咸不淡地接一句:“你会有的。”
“我之前,哎!”威廉又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来,李朝闻第一次看见,他琥珀色的瞳仁里,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肯定是段刻骨铭心的故事,一般青春的结尾不是疼痛成长,就是放任自流的堕落,也许威廉是后者。
文青想太多了。
其实威廉在看小李身后的时钟:快三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