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你相信我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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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听见你的声音》全本免费阅读.cc蓝调时刻。
花园被布置成宴会场的模样,星星点点的小灯照耀新鲜花丛,名流盛装穿梭其间,香槟塔宛如金黄色喷泉。
池映雪在小隔间里穿礼服,透过单向玻璃瞥见下面游泳池旁的派对区,弯了弯眉眼。
这是她和李闻蝉一起着手布置的。很开心,除了沙龙,他又有在家的理由。
礼服也是二人一起挑选。洁白无瑕的长裙,像那日的婚纱,而更加简洁轻便。
只是选礼服的时候,池映雪并没有亲自上身,而是设计师带来与他们身形相仿的模特展示。那个模特披着长发,池映雪光留意衣服的颜色,像小时候最羡慕的公主裙,便不曾仔细留意背部的设计。
镜里的倒影将黑发拨去肩前,雪白纤细的后颈显现,往下是单薄的蝴蝶骨,就这样毫无遮掩地与空气相触。
戛然而止的拉链上方仅剩一条系带,打结的手久久不落。
池映雪检阅镜子里的她,有些不敢出门。
身后的门悄然开启。池映雪并未留意,轻垂下眼,系带缓缓松开。
腰后的骨骼突然酥软。
温热的鼻息洒落,池映雪不由挺起腰,被熟悉温度的大手锢住。
橘香温柔地包裹住她裸露的背侧,抚平羞耻和不安。
李闻蝉缓慢地系好蝴蝶结,洁白丝绸在灯下流光溢彩,不及下面肌肤的一半细腻动人。
李闻蝉视线上移,停留在光洁的后颈数十秒,眸光渐渐深邃。
密密的吻落在腰后。
可以了……
池映雪艰难地将手向背后探去,推了推丈夫的头颅。
宴会就要开始了。
李闻蝉不舍地起身,瞥一眼镜中璧人黑与白交织的身影,轻轻勾唇。
池映雪也跟着看过去,抿嘴吞咽,手指小心地贴向他的掌心。
「我穿这个,会奇怪吗?」
池映雪感受到李闻蝉的视线再次落到她身上。这次不是镜中,是对她。
一寸寸目光流连,像盛夏日最烈的日光,人往下面一站就淋了满身,无所遁形。
李闻蝉堂而皇之地盯了好久,也不回话,就是不移开视线。池映雪脸很热。
是……很丑吗?
连话都挤不出来。
终于,李闻蝉喉结滚动:不会。
他问:你很急着去宴会厅么?
池映雪点头。
据胡挚说,今天的宴会是为了招待李闻蝉中学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的。池映雪第一次如此正式的面对李闻蝉的社交圈,不想怠慢半分。
那你先出去吧。李闻蝉淡淡道,我随后就来。
池映雪听不见李闻蝉的呼吸,只能感受到头顶的空气好像升了温。
……嫌弃她。
池映雪睫毛轻轻颤着,很小步地挪走了。
???
宴会厅现场,胡挚挂断电话,环视四周,再次感慨他蝉哥的财大气粗。
瞧瞧这家里,虽然设计低调,但细节处的功夫都是顶级的。就连桌椅边角都用了特殊材质,磕着撞着都不会有碍。更别提到处都有可视的警报设备。
胡挚看向不远处的池映雪,暗自吃惊。
记得婚礼那天胡挚还在替李闻蝉惋惜,照他的审美,池映雪底子不错,但未免太瘦弱,那张薄薄的皮挂在骨上真像一层雪,脆弱得似乎一捏骨头就碎了。
后来隔段时间再见,脸上已经有了些肉感,白里透着粉,妥妥的小美女一个。现在看上去,可以算得上大美女了。
胡挚当时还调侃李闻蝉这全靠爱情的滋润,被李闻蝉骂了回去。他清高,他说他老婆本来就漂亮。胡挚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终于在人群里找到姗姗来迟的李闻蝉。
有人递给他一杯香槟,李闻蝉娴熟地婉拒,接过侍者端来的果汁。
胡挚莞尔,大踏步走去:“你刚去哪了?”
“我一个人无聊死了。毽子去接万姐,结果堵车了。韩潇那个死鬼也没见影,你说他不会单久了又重新……”
鼻尖动了动。
沐浴露的香气?橘子?
胡挚:“蝉哥,你好香啊~”
李闻蝉嫌弃地远离他一步,红唇微启:“滚。”
果汁在手中轻轻摇晃,李闻蝉饮下一口,抬起的长眸流转,在人群中精准锁定那道白色身影。
眼睛弯了弯。碎发覆在额前,尾部略有潮湿。
胡挚跟着望过去,心想韩潇还老觉得李闻蝉喜欢上妻子不符合逻辑,幸好胡挚念书时就学不来逻辑,才得以保留学渣的蒙题直觉。
胡挚:“不过去吗?”
池映雪正在几个平时有来往的和善太太周围淡笑。虽然犹显青涩,但眉眼里沾着平日少见的跃然。
所以,她并不是不喜欢和人来往。
李闻蝉的声音不由放轻:“等会儿。”
放松的眉头突然皱起,眼神瞬间恢复一贯的锐利。
李闻蝉冰冷地凝望池映雪身后的男人。西装革履,眼神却下流,就这样打量她的后背。
池映雪对他人的注视十分敏感。宴会厅里人多眼杂,总觉得还有些不适应。
好在她远远接收到李闻蝉的视线。他看着她,虽然没有走近,也叫人安心。
身后似乎还有不善的关注,池映雪趁身边的太太如厕时鼓起勇气冷脸回眸,却顿时感觉那股不适感消失了。视野里空空荡荡,就连李闻蝉也不见踪影。
池映雪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心想或许在外面,便提着裙子先去了宅子前院的花园。
夜空璀璨。池映雪刚转到大门边,看见保安和管家在门口拦人。
对方神情焦灼,看见池映雪的那一刻眼前一亮。
车上又下来两个人,池映雪稍稍退后。
池润揽着秦书不请自来,亲昵地同池映雪打招呼。
开车的人对管家道:“看见了没?我带的可是这里女主人的父母!他们需要请柬吗?”
管家疏离地笑笑,走到池映雪身边用手语请示。
池映雪感到无数视线朝她看过来。
这是她血缘上的父母。
池映雪不想让他们来,连请柬都没有准备,李闻蝉也默契或健忘地没有提起。
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李闻蝉也一定会知道。
池映雪想起李闻蝉提及母亲时温柔的怀念,虎牙抵着唇瓣,对管家点头。
池润高昂着头瞪管家一眼,满意地上下打量池映雪:“不错,不错!”
像在自得于高价卖出的商品。
池映雪的呼吸放缓,又变急促,几乎有些窒息。秦书正好揽住她的手臂,池映雪浑身战栗,下意识抽开,让管家安排他们后快步离开。
李闻蝉。
池映雪不断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越走越快。
好想见他。
她好像做错事了,可是池映雪不知道该怎么办。
池映雪以为过了这么久,远离了那里,远离了他们,她已经和正常人无异;可现在重新相见,仅是如此都让她想要落泪。
尤其池润还特意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他说,为了让池映雪开心,他把在国外的池鲤鲤生活费扣光,让她不得不像池映雪回家前那样,在小吃店打工谋生。
可池映雪并没有多么开心。
直到走进灯光温暖的玻璃房内,到处是他们共同生活的痕迹,池映雪才放慢脚步。
这里是她和李闻蝉的,家。
不是冰冷奢华的玫瑰园别墅二层,不是位于偏僻新区的避世小房间。
通过窗外能眺见的不是荒芜的草地,是很大区域的泳池,在夜晚的灯光下波光粼粼。
通往泳池的路上,池映雪经过一片小竹林,在石子路间闻到一股腥臊。
别的地方可以不管,可这是他们的家。池映雪皱了皱鼻子,捂住口鼻悄然走近。
夜色深沉。
地面上的男子鼻青脸肿,瘫软地自己跪到地上,裤间一团水渍。
李闻蝉,她印象里温柔稳重的丈夫??恣意散漫地坐在一把靠椅上,那只冷白色的大手懒洋洋地撑着脸,轻蔑俯视西装皱乱的男人。
李闻蝉悠悠道:“我一向是个仁慈的人。”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没有光明,多可怜。你说,要是有人不想要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不献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呢?”
男子瑟瑟发抖:“李先生,我真的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乱看您太太的……”
他本来是想接着说,女人露出来不就是给男人看的。再说娶娇妻不就是摆个漂亮花瓶,不至于对他这个合作伙伴的儿子下手……
但男子刚才光是透出以上三分想法,就被李闻蝉一脚踹了出去。
“看谁的都不行。”李闻蝉皱眉。
“是,您说的对!我一定改!”
李闻蝉懒得和他多费口舌。这种吓唬吓唬就屁滚尿流的垃圾,趁早赶出去好。
李闻蝉还要去找池映雪,不耐地挥挥手:“自戳双目三次,我会不追究到你父亲身上,没有下一回。”
不远处的竹叶沙沙响动。李闻蝉长眸微眯:“谁?”
无人应答。
李闻蝉冷漠地望去。
视线相撞那一刻,二郎腿迅速放下,整个人在椅子上坐得端正。
喉结猛地一颤。李闻蝉正欲起身,池映雪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步履轻轻。
月光下那张小脸越来越近,白得不像话。本就纤细的人踩在石子路上,似乎有些摇晃,像是怕极了。
李闻蝉紧紧注视池映雪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摔了。又不敢再动,怕他稍有动作都会惊吓到她。
池映雪刚走近,就被那只大手轻轻地揽过去。她的膝盖靠上他的腿,被抱着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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