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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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客宫里，迟迟不见苏叶回来的陈昭容在骂骂咧咧：“这个苏叶怎么回事？让她去取膳食，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麦冬说：“自那事后，这个苏叶就没有那么灵光了，经常迷迷糊糊的。这次可能又不知在哪里犯迷糊了。奴婢去膳房走一趟吧。”

    “你看看这院子里谁比较灵光的，让她代替那个苏叶，然后把苏叶打发到别的地方去。”

    麦冬答应着，然后脑袋里想着把苏叶打发到哪里去。这种打发，类似于被主子撵了，没有哪个妃子的宫院会要这样的宫女。她的去向只能是那些在皇宫里干重活杂活的宫院了。把她打发到浣衣局吧，那里最累不说，而且一到冬季那可就不只是累了。

    麦冬美滋滋地走出清客宫。

    一到宫门，就发现了门口的麻袋。这是什么？她狐疑地看了看麻袋，然后踢了踢，这一踢，麻袋口露出一只脚。

    这下把麦冬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下意识地大喊。这一喊，大家都往宫门来了。看到麻袋口露出的脚，年轻的宫女都吓呆了，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嬷嬷，走上前，弄开那个麻袋。

    “苏叶?”

    当大家看到苏叶的样子时，更害怕了，都跑回去了。秋桑和华?在看到苏叶的时候，立刻跑上前，看着苏叶的样子，她们痛哭了出来。

    麦冬怔了一会，看着苏叶的样子，心里发毛，然后也跑进去了，她还想着要把她打发到浣衣局呢。留下来的只有秋桑、华?和几个胆大的嬷嬷。

    这几天都好好的，早上她们还见过面还说过话，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子？秋桑和华?根本接受不了。苏叶的身体还没僵硬，说明断气不久，也就说她不久前正遇上了不好的事。

    华?看着苏叶，除了脖子的伤外，没有其他伤，而且衣裳还是完好的。然后她看到苏叶手上的钗，那钗还被紧紧地握住。

    这钗，华?是知道的。

    当时，苏叶在准备这支钗的时候，华?就猜到是干什么用的。她按住了那只抓着钗的手，恳求地说：“别！”

    苏叶苦笑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我只是准备而已，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而自己毫无逃脱的可能时，我才会使用它。华?，你知道吗？在那样的时刻里，死，是最好的解脱。”

    她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的至暗时刻了，但皇宫里有那么多的牛鬼蛇神，她很难确保没有下一次。

    华?松开了那只手，看着她把那支钗插到发髻上。

    每天都是这样看着她戴上那支发钗，而每一次，华?的心里都很难受。

    现在，那支发钗完成了它的使命了，而苏叶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们说好的一起出宫，也永远不会实现了。她想起在清客宫见到苏叶的时候，她可是一脸开心的，那时她说她希望永远都呆在皇宫里，皇宫比家里好，那时的她一定是觉得皇宫是很好的吧，所以她愿意一直呆在皇宫里。可现在呢？苏叶一定是后悔入宫的。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华?越想越愤怒，因此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秋桑按住她，她可能就往贵客宫找那个畜牲算账了。

    这时，陈昭容、夏婕好、钟婕妤都出来了。显然她们也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夏婕妤和钟婕妤一脸伤心，甚至红了眼眶。而陈昭容却是一脸厌恶的神情。

    陈昭容不敢向前，或者不愿意上前看一眼，好像眼前躺着的人根本不配她上前看一眼，她只吩咐两个嬷嬷将苏叶抬到停尸房。离开时，还不忘加一句：“快点抬走，晦气。待会，记得把地擦洗干净。”说完，她就离开现场了。于她，就像死了一只蚂蚁那般寻常。

    没有人问一句她为什么死了、是怎么死的、是谁害的???没有人会替她讨回公道。虽然都知道她是被人害的，甚至知道是谁害的，但大家都觉得这是正常的，似乎别人害你，是你的荣幸。只要把尸体送到停尸房，然后管理停尸房的人会在宫外随便找个地方，将尸体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