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壶中日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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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湿润了。江?不知该怎么办，停在那里不动。她曲起腿来，没有出声，用口型缓缓描了两个字。江?的手顿时失去控制，深深掐进温香软玉中。

    寅时三刻，雨小了，滴滴答答的雨珠落在檐下，丝丝凉意钻进床帐。

    李灵溪浑身烧热，下巴抵着江?胸膛，抖得比方才更甚。

    恰好一个月过，骨灼发作了。

    漫长的痴缠歇在此刻，江?用汗湿的手掌贴上沈烟烟的背部，渡灵力过去。他能感觉到，掌下的身体有魔气乱窜，像尖刀一样割开沈烟烟的骨头。

    “江?，”她在痛苦中呢喃，“天亮了吗？”

    江?抛出一张照明符，“快了，马上就天亮了。”

    她咬着自己的下唇摇头，“你骗我的，天黑着呢。”

    江?被自责和懊恼淹没，他开始后悔，后悔复县时没有对清一大师说得更清楚些。

    善木结界又支了起来，李灵溪听到漓水谣的琴声。她疼得糊涂，伸出湿透的手掌来虚抓空气，啜泣道：“阿娘……”

    江?握紧她的手，问：“你说什么？”

    理智回拢了些，她说：“江二，我想吃蜜糖糍粑。”

    捱到天亮时分，江?狠心地从床上离开，把李灵溪一个人留在那里。李灵溪感觉疼痛稍减，但就是爬不起来。她软绵绵地锤着被褥，骂着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嗅觉比听觉更灵敏。室内有清淡的芍药花香，还有干焦的蜜糖味。

    李灵溪睁开眼睛，看见床帐外坐着的挺拔身影。蜜糖味从帐子的缝隙钻进来，甜甜的，是李灵溪从前最不喜欢的味道。

    “江?。”

    她轻声一唤，床帐就掀开了。一只从骨节到肌理都完美的手，托着一盏白瓷，上盛长方金砖，浇暗红糖浆，像宫廷内精心雕琢过的糕点。但其实只是，扶苏镇再寻常不过的糯米糕而已。

    江?拈起一块糍粑，李灵溪低头过去吃，咬到最后一口时，湿热舌尖碰到江?的手。江?神色不乱地拈起第二块，李灵溪故技重施，然后如愿挨了一吻。

    糖浆含混之下，江?掐着她的下巴，吻得很凶。

    “多吃些，”他有条不紊地喂上来第三块糍粑，“吃完了，今夜才有力气忍痛。”

    李灵溪嘴里都是蜜糖味，混着江?身上的苦香气，一时分不清这夜是苦还是甜，是快乐还是疼痛。

    ?

    江?消失了一个多月。

    桃山庄恢复宁静，只余姒容师徒三人。姒容陪弟子养伤，兼调查逍遥县德音符之事。

    苏无涯携弟子回宗，?妙半闭关养伤，乔山月和吴真面壁思过。

    这天雪落簌簌，?妙拖着病体去求苏无涯减罚。扶光殿内，苏无涯捏着一张信笺，气得浑身发抖。

    ?妙进去时，苏无涯把拂尘丢了出来，险些砸到?妙。

    “师父？”

    ?妙弯腰，在拂尘前看见一个被揉皱的纸团。她犹豫着捡了纸团，递给师父。

    苏无涯说：“你打开来看。”

    ?妙小心地展开纸团，熟悉的字迹进入她的视野。

    陈情书。

    劣徒江?顿首。弟子愧对师恩，死不足以谢罪。然弟子仍有内情待诉，伏愿师父垂闻。

    只读了两行字，?妙眼中就涌出泪水，拼命睁眼才能看清下文。

    江?把逍遥县的来龙去脉重说了一遍，与?妙所言相差无几，只是多了几句陈述沈烟烟救苏二娘、王家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