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白光破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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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躲着自己。于是当晚,她守着那盏小夜灯,躲在被窝内静待猎物上门。
可是,熬啊熬,等了等。
直到白昼破天,都见不到人。
*
京市西城公安分局,谢宴洲辨认完父亲和后妈的尸体,留在警局配合调查。
傍晚飞回韩国前,他收到警方传讯,让他到局里接受这个苍白事实。
金融案发后,父亲和后妈匆忙跑路,却不慎遇到车祸,跌落山崖,人找到时,都已经肢体分离。
目前的疑点在于两人死得太过蹊跷,不排除有人为因素。
而偏偏,现在最有能力且最有动机做这事的人,就是谢宴洲。
两父子的矛盾,京市政商两界高层都久有耳闻,他们可不是父慈子孝的关系。
两名警员就要点与当事人沟通,都很诧异老子死了儿子却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情绪波动。
“谢先生,您不伤心吗?”其中一名老警员按耐不住提问。
谢宴洲脸上漫着阴郁森意,冷冷聚眸,演都不想演,“我为什么要伤心?”
身旁的律师冷汗涔涔,好想提醒老板别冷着一张脸加重嫌疑。
果然豪门深似海,半点不留情。
晚间十一点,警方才放人并下了禁令,调查期间所有涉案人员都禁止离京。
谢宴洲回去交接工作,忙到凌晨两点才返身到住宿。
支开全部佣人,他两指勾住领结扯松,拽下领带丢到吧台,解开西装手腕上的贝壳扣。
走到酒柜前,拿下一瓶麦卡伦30,锈褐色酒液倾注坦布勒杯。
威士忌漫过喉管,他坐到沙发上,不舒服地阖上眼。
父子俩从前种种如陈年旧疾,在脑海里翻涌,如尖针刺痛脑神经。
13岁那年,还没上位的后妈污蔑他欲行不轨,父亲不分青红皂白,打到他重伤入院;
16岁那年,父母终于成功离婚,父亲却联合背后的陈家强占谢家产业。
当下,今也集团也被陈家蛀空得快剩下残壳。
始作俑者倒是福全享了,出事就死得一了百了。
凭什么渣爹作孽死了还要他背锅?谢宴洲握杯的指骨紧得发白。
独饮半瓶,脊背一卸劲,他徐徐滑坐到地毯上,唇角扯出惨白苦笑。
片时,没开暖气的房间冷风对流,他清醒许多,想起下午临时交代秘书去办事。
他拿出私人手机,翻动对话框,李安夷在五小时前发来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
李安夷:【谢总,她没事。雪太大,航班延迟,我明早再回去交差】
谢宴洲点开视频,暗夜背景下,浅雪落在女孩长睫,她欢畅地举着仙女棒摇曳。
她比烟花灿烂,美得很不真实,完全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谢宴洲简单回个【嗯】,起身找点配菜,今晚还没吃饭,胃空得泛酸。
冰箱里都是待煮食物,他没心情动手,转眼间,看见吧台上几颗糖果。
他漫步过去,捡起最先获得的那颗棉花糖,撕开,放进嘴里。
糖衣着落舌尖,融化,甜度恰好在接受的范围。
隔天,谢宴洲给自己放假半天,睡到中午。
李安夷回到京市,接受完盘查,便前往老宅汇报。
一进门,就看到四方天井中央,老板穿着家居服,闲懒地坐在红酸枝躺椅上闭眼晒太阳,神色超然,看不出心情好坏。
他拎着从韩国带回的三个礼盒,逐步走近,“谢总,我回来了,Aurora送了三份礼物,一份给您,一份给我,一份给番薯过敏的弟弟。”
谢宴洲眼睫微动,缓缓睁开血丝满布的眼睛,头转向侧边,目光在李安夷手上停了一会儿,伸手勾了勾指尖。
李安夷意会,递上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