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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共枕的时刻,更别说还是与年长许久似父亲的男子。母妃难产早早逝去,谢知珩情薄,过多忙碌,甚少陪伴他。
只在这晏府,谢以楠才有片刻的父子欢愉,不再一人同寝。
若非如此,谢以楠怎会接受这个纠缠父亲的男子,又怎么会那般亲近!
在奶姆的轻声劝语中,谢以楠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从晏城怀里挣扎着起来。
见晏城还熟睡,谢以楠推着他,喊他起床:“城城快起床,上值要迟到了!”
早睡不愿,早起难搞。
晏城翻了身,抱着被褥埋头更深,手心掩着耳朵,装作没听见。
谢以楠性子上来,他被奶姆唤醒,怎可再留人安睡于塌间。
两相对比,谁人来瞧,自能看清哪更舒适!
“不??城城也要起来,楠楠不想自个一人回皇宫!”
谢以楠拔着晏城未束的长发,妄想将人拉出周公境内。可他人小力不大,扯着头皮只点刺痛,柔发散在他肉嘟嘟的小手指,若丝绸般抓不紧。
于指中溜走,扇状铺在被褥上,晏城感知到痛意褪去,揉着带水雾的桃花眼,轻打哈欠,看向谢以楠。
“这般早起,没虫吃,也没鸟儿瞧。反正今早大朝会,殿下太傅不会早早到东宫去,你也可暂睡会儿!”
大朝会,京内六品以上官员皆得参会,主商讨些重大决策,或帝王接受百官朝拜。
只是帝王重病在塌许久,近几年来一直是太子越俎代庖,主持大小朝会。
每十日一开的大朝会,对只从七品的晏城来说,是不用早起,可睡懒觉的最好日子。
如果那日能下雨更好,阴雨与懒觉更适配。
又想谢知珩需去太极殿,雨若大些,晏城怕他遭寒害病。
翻个身,将被褥拉至额前,晏城轻声说:“还是别下雨,阴天更好,不冷也不热。”
早起的拉锯战,以谢以楠被奶姆抱走,晏城继续熟睡在床来确定胜负。
谁让皇孙不可在宫外待太久,怕贼人反应过来,刺了这独苗金饽饽不成。
不过晏城也没偷懒觉太久,等谢以楠坐上马车后,命厨房端上早膳,搁放桌面,透过垂落的纱帘,勾得晏城鼻头嗅嗅。
“怎使这招!”
晏城无奈又气怒,翻身而起,赤脚踩在铺满整屋的软毯上,走到桌前,拿小筷夹吃起来。
用过早膳,晏城没了再睡的欲望,收拾好自己便往大理寺走。
上值去!
赚俸禄去!
可临出门前,小厮递交给他个书袋,垂眸说:“老爷嘱咐,让少爷带去大理寺,还说过几日,考校少爷。”
“……”
晏城磨磨蹭蹭,扭扭捏捏,就是不愿接过这书袋,仿佛里面装满了洪水猛兽。一打开诡异就会扑面而来,吞吃他个小玩意不吐骨。
又想起谢知珩使在他身上的把戏,很舒服也很爽,但不可长久,有违可持续发展道路。
晏城瘪瘪嘴,有气无力伸出手,拎起书袋一角,垂头丧气,不复出门的精神气。
入了大理寺,今个部分同僚不在,略显冷清,堂内只陶严捧着烧饼,边吃边盖章,或用朱笔打个圈。
烧饼味浓郁,晏城一闻便知是那李记头牌烧饼,忙凑到陶严身旁,讨要小块。
边往嘴里塞,边含糊说:“李记不在城西?你家住城东,可绕了个大圈子。”
“无碍,今绵雨不歇,如月老红线,与某纠缠不清,某自是早起多沾染些。”陶严回。
可别受寒了……
晏城一噎,陶严对婚嫁之事还是太过狂热,连今早的雨,都能当成月老撒下的红线。
又凑到陶严跟前,问:“那今早可有遇到佳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