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熹始二十三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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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孤现在便去弑父,明日即刻登基,让你这老不死的活不过三日!”谢知珩恶狠狠道,咬牙切齿,磨牙的声音细细碎碎,却又非无。李公公将那碗汤药端到谢知珩面前,笑说:“那殿下先喝完药,喝了这碗,臣就去唤羽林卫统领,立刻包围艳阳宫。礼部那儿,圣人早早为殿下备好登基的仪仗,明日不算慢,赶得来。”
他说的,谢知珩都无奈轻笑了会儿,低垂眼睫:“你啊,不用这么快,慢步春不是早给人灌下。”
“瞧臣说的,怎可让殿下承了那弑父的罪,圣人可是极不愿殿下,在史书留得这罪名。”
李公公轻打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说话失礼。
见谢知珩饮下汤药,不复方才低沉抑郁,李公公收来空碗,到外间使人传膳。
早早热着的膳食一人一人的端来,将圆桌铺得满满。
有人试毒时,李公公已为谢知珩穿好衣裳,今日不见诸臣,便未着太子袍服,只套了件常服。
处病中,谢知珩胃口不好,只用了几口,便挥手让人拿走。
李公公担忧不愿,但还是遵从,只是让人送来谢知珩喜用的糕点,摆在他手旁。
“外头怎又闹?”
撑起精神,批阅奏折时,谢知珩听到外间的声音。
太监跑来,李公公才知道,告与谢知珩:“是小殿下,今日大抵晕觉,困魇,哭着找殿下。”
对这个孩子,谢知珩着实不喜。
他的出生伴随整个皇宫的噩耗,太子妃因他难产而死。天后于当日害病,躺于榻上不起,没几日,也病逝。
谢知珩抵着额头,重重呼出一息,勉强道:“让人抱来。”
阿娘的劝诫在耳边萦绕,逼得谢知珩接受这个孩子。
天后:“珩儿,阿娘知你不爱这孩子,也许他是你此生唯一污点。或许日后,你会怒极而摔死他。”
“可阿娘想说,他毕竟是无辜的,衡遇也是被受侵害的无辜者,你不可以异样眼光看他们。”
“毕竟是皇室血脉,留他一命,留他平安喜乐便可。”
平安喜乐,那孤呢!
困扰的噩梦再次袭来,谢知珩咬牙想抑制,但浑身颤抖,握朱笔的手指也抖得不行,几乎要在奏折上画下重重一横。
涌上的怒与怨充斥全身,朱笔往地上一摔,又起身太快,猝不及防,手旁的糕点被牵扯,摔落在地。
“啪!”
碟碎的声音太响,震得宫内几人匍匐不敢,在谢知珩重怒之下,连声音都是错误。
除一人。
方被抱进的谢以楠本就惊吓未去,又遇谢知珩生怒,父亲通红极怒的眼眶,虽没看向他,却也如恶鬼般害怕。
“哇呜呜,不要、不要父王!”
谢以楠哭着缩在奶姆怀里,双手捶打,不愿让李公公抱他。
李公公眼露无奈与退不去的担心,既想安抚小殿下,又想去瞧瞧谢知珩可否受伤。
“先抱小殿下下去吧。”
李公公摸了摸谢以楠的发顶,慈善和蔼的笑意,与刻意捏造的丑角脸,倒是让谢以楠不再哭。
等人不在,李公公走到谢知珩旁,端来浓茶,让谢知珩稍微缓缓。
“今日的龙涎香,燃得不太够,让殿下受惊了。”
李公公亲自去点,无色的香云此刻化形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