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弹劾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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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跑趟腿,替我将竞良的都检使和仵作给请来。”当时他脑子都懵了,攥着被严卜塞到手中的腰牌好一会儿才开始往县衙的方向走。
去请都检使的路上,他将自己与严卜在竞良县中的所行与所见给回想了一遍,将事情捋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终于明白早前严卜在半桥茶肆门口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若将来你也要入仕,切记莫要进三法司。”
“一则是觉得你性子懒散,只适合做闲差,不适合三法司这等严肃之地。”
“二则……是觉得你时常糊涂,连旁人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分不清,若进了三法司,必会判出许多冤假错案,平添了生灵涂炭。”
他甚至开始明白,严卜刚入大理寺的时候为什么要特意同他说那句话了。
原来自己,有时候真是天真蠢笨得离谱。
竞良镖局事发突然,又牵涉甚广,严卜为之忙碌了许久才终于得回盛京城,他随之一同上路,途中本想找人问些什么,但自知时机不合适,便没有问。
回京之后,他登过几回严府的门,但次次都被告知严卜并不在府中。
一直到今日,他才终于听到严卜回府的消息。
“衷夷,我又不是那等心怀叵测之人,找你打探这件事也只是为了图个心安,你要真查出了有关幕后凶手的线索就和我说说吧,反正,反正我又不会耽误你继续查案。”
陈良说得口干了,见堂中的茶几上放了壶茶,十分自觉地起身给自己倒茶。
茶是温热的,陈良只喝了一口,眼睛就一瞪,脸也扭曲起来:“你,你这什么茶,怎么苦成这样!”
“苦么?大理寺中就常供这样的茶,我还觉得挺好喝。”走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严卜面色平静地将满杯的茶饮下。
“苦,和黄连不相上下的苦。”陈良砸了咂嘴,眉都皱了,“苦后还是只有苦,并无一丝回甘,你什么时候喜欢喝这样的茶了?”
“我就不在京都两年而已,你的口味就变了这么多,若再过两年,你还会是我认识的那个衷夷么?”
说完,陈良就不肯再喝了,将茶盏往几上一放,又坐回炭盆边,扭头看向严卜。
这一看,他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严卜眼底的青灰。
“都将疑犯捉拿回京了,怎么还能累成这样?”陈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先前听你府上的人说你宿在了大理寺,我还不信,可眼下瞧你这模样,我再不信也信了。”
“你也说了是疑犯。”严卜有些无奈,“眼下我们是查出了些线索,但还不足以通过这些线索找出背后的那个人。”
“在竞良抓住的那两个人还没有招供?”
见严卜主动提起自己关心的话题,陈良心中一喜,连忙坐直了些凝神听着。
“他们不过是两条嘴硬的小鱼,即便是招供也招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严卜说。
话题重回竞良,智盛镖局两位镖头被害当晚,严卜与竞良县的都检使曹德亥达成了共识:封城。
竞良虽是个小县,封起来却十分不易。原因有三,一是严卜与曹德亥二人手上能号令的人不多。
二是竞良的官吏并不愿意配合二人封城,迟迟不肯将封城令发下去,而那些守城的兵士只认县官令,不认都检使令,更不认大理寺的令。
至于第三个原因,则是当时城中正好有一个竞宝大会,会上鱼龙混杂,有人不知在何处听到了封城的风声,衔着风声带头闹起了事。
一片混乱中,他带着衙役赶到近水阁找到竞良县令,可他得到的回复是:不可。
说来讽刺,竞良大乱,竞良县的县令却因为占了竞宝阁的三成利怕一封城竞宝会所得进项随之减少一直不肯点头封城。
直至他将手中佩剑横在了县令的脖颈上,那县令才不情不愿地回县衙写下封城令,又磨磨蹭蹭地翻出印章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