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浑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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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周乐?掌控之中。那个传闻中病恹恹的司隶台按察使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暗暗策划了此次北都之变和竞良之乱,听起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不是吗?
周乐?如何知晓北都王家和竞良马家会是突破口?如何一步步利用竞宝会的噱头引两家上钩?
这两三年间,司隶台为了将两家势力连根拔起,都做了什么?
为了将竞良的情况了解得更清楚,在封城令下发之后,他找了曹德亥三次,曹德亥皆避之不见。
那时他才知,所谓的带人平息乱子只是个托词,曹德亥根本就是避在城内一隅静看乱态横生。
这人似乎早就知晓竞良会乱,所以根本就没想管这事儿,甚至在等着乱子闹得更大一些。
唯一令曹德亥发愁的事,是不知如何向上官交代智盛镖局两位镖头之死。
智盛镖局两位镖头死得蹊跷,此事完全在曹德亥意料之外,也在他早就已知的计划之外。
原本严卜以为曹德亥口中的上官指的是县令或者是北都府尹,可一番询问过后,他发现并非如此。
他恍然,曹德亥口中的上官并非是竞良县令,并非是北都府尹,而是司隶台的按察使。
曹德亥身边领的巡检使里有近十名司隶台武卫,竞良县衙里,那位无甚作为的师爷其实是改名换姓之后的司隶从事。
得知此事后,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想到了三年前司隶台在复置之初的动作。那时,周乐?之所以会选择先动淮宁一带,除却解决迫在眉睫的水患,还有一个原因是淮宁易动,也该动。”
“凡益,你了解竞良和北都,依你看来,这两地和淮宁可有相似之处?”
乍然听见严卜发问,陈良恍惚了一瞬,回神之后心里也隐隐有了答案:“这两个地方的情况,和之前的淮宁的确有点像。”
都有地方官仗势欺人,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都有无数流民乞儿,民心所向皆并非朝廷。
“所以我怀疑,司隶台早就在布局了。”严卜道。
“若要破此局,则需有人以身入局。司隶台里别的人或许没这个本事和魄力,周乐?却是有的。”
以身入局,循循诱之,将狼虎养得愈发懒惰猖狂之时,便是杀虎捕狼之时。
这布棋不算太高明,却很实用。
“就算我不递交弹劾奏表,不出一年北都的天也会变。我于机缘巧合之下碰上这件事也搅和进这趟浑水里,既然做不到袖手旁观,倒不如伸手助推一把,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危楼彻底倒塌。”
“我明白了。”短暂的沉默过后,陈良喃喃,“你写弹劾奏表,一是为了北都百姓,二是为了自己心安,三是为了帮司隶台,四是为了卖周乐?一个人情。你觉得,那周乐?是个会念这份人情之人?”
“我没指望他念我的情,只是赌他不会恩将仇报罢了。”
“所以你见到他了?这人如何?”
“我没见到他。”
“那你怎么敢将弹劾奏表交到别人手上?”
“我是在赌。我赌他周乐?治下有方,赌他真能独掌司隶台。”
在司隶台,每日都会有两位从事坐堂,也都会有武卫值守。只不过司隶台的府衙是设在城东南处那条官街的街尾,平日里很少人会经过,也很少人会留意那里。
他前往司隶台那日是带范元入大理寺的后一日,当时司隶台的按察使并不在。
不过,奏章面圣的速度之快着实令他感到意外。
将弹劾奏章递进司隶台的次日,他就被宣进了宫中,被端坐于宣合殿的天子当着百官的面询问起了此事。在他如实禀明情况之后,天子当即就命人拟了旨,让司隶台将此事查明。
一令既出,雷厉风行。
旨意传下去还不到十日,北都乃至竞良的在任官吏全都被定了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