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 崔韵时保持着端正的姿态看着每个人从她面前走过。反正这就是谢燕拾想要的,也是谢流忱纵出来的。
行云伸手托住崔韵时的小臂,做出一个扶持和相依的姿势。
她原本觉得心酸,但怕自己一开口说话,让崔韵时心里更难受,所以什么都没说。
在夫人左臂残废,变成崔夫人之前,她是崔家的小姐,才学出众,受人追捧,前途一片大好。
曾经的她被人奚落时,背地里总会偷偷跟行云说,等我将来出人头地,要让他们把现在的话都咽回去,在我面前点头哈腰,对你们也客客气气的,再也威风不起来。
而今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行云和崔韵时都明白,后宅妇人只能依靠丈夫,而她的夫君又是这样一个薄情寡幸,不在乎夫人颜面之人,崔韵时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她和芳洲是这座不属于她们的宅院里,夫人唯一可以稍稍依靠的人。
崔韵时伸手盖在行云的手上作为回应。
阳光仍旧明媚,她抬头迎着光向前望去,只见到一片虚幻的青影。
她低下头,看见谢澄言逆着众人向她走来。
谢澄言犹豫了一下,说:“嫂嫂,等会我想办法把二姐姐带走。”
“多谢你,不必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崔韵时将所有的情绪压到心底,面上神情平静如镜。
她多么期盼自己有个孩子,而后谢流忱可以英年早逝,那样就没有人再压在她头上。
还能凭借这个孩子,名正言顺地继承一部分谢家的家产,拥有明仪郡主的庇护。
只可惜她与谢流忱是永远都不会有孩子的。
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虽然嫁入谢家六年,但谢流忱从未与她行过房事。
他给过她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但两人都知道那只是借口。
谢流忱曾经对她说,女子生育艰难,还有性命之忧,他并不想她受这等苦楚,所以将来在合适的时候,他会从宗族里抱养一个孩子寄养在二人名下,做他们的孩子,不让崔韵时担负一无所出的名声。
可是六年过去,这个所谓合适的时候也没有到来。
她也没怎么相信过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
因为它听起来多像一个对妻子情意深厚的男子说出的话,可是她和谢流忱是这样一对恩爱夫妻吗?
当然不是。
她在谢家,是个名叫崔夫人的摆设、管家的工具、让谢燕拾奚落戏弄的丑角。
谢澄言和她一起缀在这个古怪的队伍最后。
几个人慢吞吞地走着,尽量拉开和前面那批人的距离,像一条随时会被甩掉的尾巴。
又走了片刻,前面的人停下,谢澄言让丫鬟过去询问又怎么了。
丫鬟领命,回来后说:“是二姑奶奶想做个香包,让人给她摘花瓣完整,没被虫蚁咬过的烟葵当材料,而且要是六瓣的烟葵,五瓣的不行。”
前边的下人们都看见谢流忱为了让妹妹安心,都能任由妹妹发话,把主母打发到最后面跟着,可见在谢流忱心里,谢燕拾的分量有多重。
为了讨好这位受宠的二姑奶奶,下人们全都卖力地为她寻找六瓣烟葵花。
这倒是让崔韵时等人不用继续跟着他们的步调往前走。
走快了,谢燕拾要嚷着说看见崔韵时的身影就害怕,走慢了,谢燕拾又要说她心怀芥蒂,才故意走得远远的。
崔韵时看着右手边开得正好的鸳鸯锦。
她左手不便,只有右手能做事,做戴头上的大花环太勉强,就只做了一个小小的花环出来,问谢澄言:“阿言想戴在哪只手上?”
谢澄言晃晃左手:“右手还要读书写字,戴左手吧。”
崔韵时又编了一个花环给行云,芳洲在一边探头探脑:“那我做戴头上的。”
两人一同开始编制,她动作没有芳洲快,芳洲做完两个大的,她才刚做好一个小花环。
芳洲做完发现自己手艺竟然很不错,来了兴致,又做了几个。
最后几人头上手上都戴满了花环,彼此看看,都忍不住笑起来。
笑声传到前面的亭子里,谢流忱带着谢燕拾在里面休息,底下人则还在给谢燕拾摘花。
青溪一瘸一拐地走到谢燕拾身旁,谢燕拾此时心情很好,她喜欢这样被人围着。
她生来不凡,注定是要做一支钗上最闪耀的明珠的。
她对青溪和颜悦色道:“你方才为我摘花,不小心扭伤了脚,也坐下吧。”
青溪一喜:“多谢二小姐赏。”
谢燕拾刚要说些什么,听见一阵欢快的笑声,依稀可以辨别出其中有崔韵时的声音。
她的笑容凝滞片刻,对元若吩咐:“去把大嫂请来。”
元若是谢流忱的随从,并不受谢燕拾的支使,他看了谢流忱一眼,请示道:“公子……”
“去吧。”
元若很快就将人请来了。
崔韵时向谢流忱行完礼,他正在石桌上摆弄一大把琐碎的部件,谢燕拾想要用这些部件拼凑成一座小型的燕翎阁,但她没有耐心,始终没有完成,便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带给他,让他做完了,她再带回家去。
崔韵时看了看只剩一个空位可以坐,顿时明白了谢燕拾想做什么。
亭中石桌边只设了四个石凳,谢流忱、谢燕拾、青溪三人一坐,剩下一个,她认为给谢澄言最为合适,不然谢燕拾又要故作天真,说些有的没的。
总归有谢流忱帮着压制崔韵时,谢燕拾的目的总能达成。
她对谢澄言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坐着,不用顾虑她。
谢燕拾也伸手拉住谢澄言,要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崔韵时就只能和元若、元伏等人一样立在一旁。
谢澄言坐下后发现局面成了这样,眼睛瞪圆了一瞬。
这像什么话?
偏偏谢燕拾还对着崔韵时微笑:“大嫂心善,定然不忍看我的婢女脚伤了还要站着,我和三妹妹都不比大嫂,大嫂从小就练武,身强体健。我们身体娇弱,走了这些路早就累了。”
谢澄言一听姐姐这矫揉造作的话就浑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