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8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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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怯生生的,刚开出一朵,旁边还有垂下来的两个小蕊,叶子是荆棘状卷起的细长条。

    “听说长得很快,等这盆开满花,你的伤就好了。”他把瓷盆放桌上,方便栖真看到的地方。

    视线从花上移开,转头,闭眼。

    栖真又痛又累,沉在海底,不想说一个字,不想见一个人。

    即便这人是风宿恒。

    自这日起,她的话越来越少。很多时候风宿恒知道她醒着,但她就是闭眼,什么动静都没。

    不能让人这样消沉下去,不管栖真听不听得到、给不给回音,风宿恒都会和她说话。

    即便心里充斥肆虐的情绪,一旦回到她身边,风宿恒都隐藏得很好。

    他分得清,没什么比让人养好伤更重要。

    出口气能舒坦,他便让她出出气。他气懵了还能去大荒流撒个野,栖真气着了又能怎么办?别说自由,如今动一动对她来说都很困难。

    风宿恒看着直挺挺躺着的人,心里又是一片柔软,忍不住亲亲她。

    真是太可怜了。

    …………

    栖真知道自己半年内不用去见重离,本该松口气,现下却有些后悔。

    后悔过去见重离时,怎么不在安置舱里多囤点书,她就该一入舱,取书,一通狂按,能存多少存多少。

    如今身为囚笼,对外寻求的通道被悉数封闭,她不得不对内找。

    好在脑中有些东西。

    所以当风宿恒以为她长时间闭眼是在生气,其实栖真不过是在“看”脑中印刻的文字。

    她反复读梭罗:

    ???我们常常生活在“现在”,对发生的事情要善加利用。在愉快的春日早晨,一切人类的罪恶全部得到宽赦。阳光如此温暖,坏人也会回头。

    读着读着,心头的恶气逐渐消退,就没那么难受。

    字字珠玑,鼓励她想去探索,做思想上的哥伦布:

    ???一个人若自信地向梦想行进,就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功。要越过一条看不见的界线,把一些事物抛在脑后。自己的生活越简单,宇宙的规律就越简单,寂寞将不成其为寂寞,贫困将不成其为贫困,软弱将不成其为软弱。

    日夜阅读,放任思想被占据,就顾不上身体的疼。

    阅读和思考成了镇痛的吗啡、态度的指南、困境的钥匙。那日睡前,她终于开口问身边人:“今天是阿絮他们回大容的第十五天,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

    风宿恒躺在里侧,正帮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抹痱子粉,轻声问:“你希望他们回来吗?”

    栖真:“如果回来,你别对他们凶了可不可以?”

    鼻尖是幽幽清香,风宿恒把罐子盖上,越过栖真放在床头:“我不对他们凶对谁凶?你知道我恨不得……”

    栖真抬起左臂??这条胳膊至少没断,她用完好的小指笨拙地戳戳风宿恒的脸:“对我凶,行了吧。”

    风宿恒托着她上臂,轻吻夹板:“你以为等你好了,我不找你算账?”

    “哪有那么多账?”栖真咕哝一声:“和我算过了,就别为难他们了吧?”

    “重离说你是烂好人。”风宿恒道:“当时听得刺耳,现下觉得是真。”

    栖真双目圆睁:“骂我呢?”

    风宿恒在边上躺下:“重离说的。”

    “重离这个冷血。”栖真道:“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得问问未来世界究竟怎么了,连‘好坏’的界定都扭曲了吗?”

    行,你问,尽管问,可在那之前,风宿恒很想问问她。

    过去在乎这帮人是想赎罪,如今你都这样了,罪算赎完了吗?若赎完,为何还要他们回来?为何还那么在意他们?

    可他撑着脑袋,只是温声:“他们不回来,你就放下。他们回来,我便放下。继续陪你演。”

    栖真呵呵:“听说你山脚下一箭射得很干脆啊。”

    风宿恒倾身五连吻,咬她耳垂:“你夫君射什么不干脆?”

    若没栖真这番话,风宿恒是绝对不会让容绽上山的,可隔日还是和栖真约法三章。

    一,少说话;

    二,不许激动;

    三,若容绽不留,她不能求他们留。

    见栖真连声答应,才着人放容绽上山。

    容绽在山下等了两日,终于被允许来到谷中,由阑珊带入小木屋。

    栖真见到人,惊喜地叫一声“阿绽、阑珊”。

    阑珊惊呼你怎么伤这么重,什么时候能好云云,又在栖真的询问下简单叙了别情,说了回大容为容伯舒和常璐下葬的事。

    当栖真听说常璐葬在沈兰珍边上,很是唏嘘。

    过去常璐没少欺负沈兰珍,没想到最后在地下比邻而居。常璐疯后总把她当沈兰珍,想来心里对兰珍也是有愧的。现下好了,希望她们在下面握手言和,互相陪伴,都不孤单。

    容绽搭一两句腔,心事重重,听阑珊提到沈兰珍,再也忍不住:“阑珊,先出去,我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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